近一段時日以來,小胖子確實隻短暫見過父王幾麵,得到承諾後他很高興,歪著小腦袋想了片刻,他又提出意見,“我出門。”
他的意思是,下次出門,讓父王帶上自己。
趙文煊很欣慰,兒子大了,懂得思考後討價還價了,因此立即頷首應了,“好,父王下回若出門,肯定帶你。”
小胖子咯咯大樂,趙文煊顛了顛兒子,側頭看向顧雲錦,關切道:“錦兒,這兩日休息得可好?”
他出征在外,她必然是忐忑的。
顧雲錦微笑,“我很好,鈺兒也很好,你無需掛心,緊著辦前麵的事便可。”這個關鍵時刻,能不出岔子就不出岔子。
一家幾口笑語晏晏,外麵廖榮指揮著抬轎的大力太監們,把轎輿引向養心殿。
本朝皇帝寢宮,都是在乾清宮,不過大行皇帝崩了以後,梓宮也會在乾清宮停靈一段時間,這段日子,新帝便另尋暫居之所。
養心殿便是趙文煊暫居之處。
轎輿進了養心殿,小心停下,趙文煊將兒子交給金桔,他親自抱了顧雲錦,下了轎往正殿行去。
“殿下,我自己下來走吧。”顧雲錦掃了中庭一眼,殿內殿外太監宮人跪地行禮,雖然他們都低著頭,但人數頗多。
趙文煊知道她的心思,“你放心,這都是我的心腹。”
顧雲錦一想也是,遂不糾結了,她側頭笑道:“如今,我就該稱你為陛下了。”
她語帶打趣,趙文煊睨了她一眼,不甚在意道:“不過就是個稱謂,你愛如何喚都行。”
信步進了內殿,趙文煊小心將顧雲錦安置在榻上,坐在她身邊,麵色一正,十分嚴肅對她道:“我們相處,如從前一樣便可,你若要與我生分,我可不答應。”
顧雲錦凝視他,他很是認真,她昂首睨著他,“你的誓言我記得真真的,生分你倒是想得挺美。”
她皺了皺俏鼻,神態頗有幾分刁蠻,趙文煊看著卻歡喜,他立即假意討饒,“是,請娘娘寬恕則個。”
顧雲錦狀似高傲,頷首語帶矜持,“好吧,我且寬恕了你。”話罷,她忍不住笑了。
二人嬉笑幾句,趙文煊展臂,顧雲錦偎依進他懷裏。
接下來的日子,顧雲錦便在養心殿住下來了,這是趙文煊特地安排的。
建德帝的後宮雖然並不熱鬧的,但以前留下來的老妃子總有一些,作為一個寬宏大度的新帝,趙文煊讓她們慢慢搬離,無需著急。
當然,這並不是顧雲錦必須要住養心殿的原因。
趙文煊沒想著委屈顧雲錦母子分毫,她一入後宮,就必須居於坤寧宮,本朝曆代皇後寢宮。
她是他唯一的妻。
目前有兩個障礙,頭一個,便是再次病臥昏迷的章皇後,即便她直接移走了,趙文煊仍打算先把坤寧宮大肆翻修一番,將對方所有氣息痕跡抹幹淨,再讓顧雲錦母子遷入。
另外一個,就是章芷瑩,這個名義上的秦王妃。
建德帝已經駕崩了,一切塵埃落定,這個女人無需留著了,趙文煊沒打算讓她“病逝”,畢竟,即便病逝了,她還是在玉牒上留下一筆。
即使頂著壓力不封她為後,原配痕跡也留下了。
趙文煊怎可能答應?
隻是現在他剛即位,一切軍政要務需盡快上手,且大行皇帝的梓宮還停在乾清宮,千頭萬緒,還騰不出手來。
他已經有了想法,等緩些時日,便將此事徹底處理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