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自己前來,可惜實在無法抽身。
趙文煊如今正奉大行皇帝梓宮回京,這活無人能替代,一旦缺席,他這新帝立即便要背上不孝的罪名。
本朝以孝治天下,皇帝當然不能不孝。
顧雲錦修書一封,嚴詞拒絕他來,加上情況實在不允許,趙文煊隻得罷了。
她坐穩了以後,轎輿被小心抬起,抬轎的大力太監經驗豐富,即便地勢不平坦,顧雲錦也沒感到顛簸。
她舒了一口氣,相較之下,緩慢如龜速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反正她不趕時間。
“娘娘,你如果有不適,一定要告訴奴婢們。”碧桃再三囑咐。
“嗯,我知道的。”顧雲錦沒好氣。
碧桃嘿嘿笑著,雀躍之情掩飾不住。
其實不單單是碧桃,整個車廂乃至明玉堂一眾伺候者,都按捺著激奮之情,從昨日消息傳回莊子後,她們便是如此。
顧雲錦沒拘著丫鬟們,即便是她,不是也欣喜萬分嗎?登頂稱帝反倒是其次,她慶幸他大戰後安然無恙,並徹底蕩平一切隱患,日後一家人再無掣肘。
隻不過,歡喜一日,也該按捺下來了,要知道,她們此行不是回秦.王府了,而是直接進宮。
趙文煊稱帝,顧雲錦作為他後院女眷,當然是被接入宮中的。
“碧桃金桔,”顧雲錦掃了車廂內一眼,“還有青梅。”
“我們如今歡喜一些,也是無礙的,隻是進了宮,萬不能再如此。”建德帝駕崩才幾日,現在是國孝期間,不管心中如何想,都應該一臉哀戚,尤其身處皇宮大內。
“你們三人不但要嚴於律己,且還須約束底下一眾丫鬟婆子,往不可懈怠,可知曉?”話到最後,顧雲錦板著臉,一麵正色。
“奴婢等遵命。”
金桔等人都不是笨人,主子話裏意思一聽便知,她們一貫嚴守規矩,也就是這次事太大了,她們才喜形於色,主子一提醒,她們立即醒悟,自此牢記於心,時刻注意不提。
趙文煊出征時,留下了一部分兵馬鎮守大本營,如今大事已了,這個莊子不再需要駐防,於是,留守秦軍便直接護著顧雲錦母子出發,也省了另遣人過來。
披甲軍士開路,一直護送轎輿抵達京城,兵將太多入城會引起百姓恐慌,於是,統領挑選了一部分軍士繼續京城,餘下的折返大部隊。
早有哨兵打馬奔向皇宮,將消息再次送到趙文煊跟前。
趙文煊此時已是新帝了,他奉著先帝梓宮,率先進了京城皇宮,領著宗室群臣哭靈一番,他待不了多久,又得馬不停蹄處理堆積下來的政務。
登基大典隻是一個加冕形式,實際在趙文煊正是被朝臣參拜那一刻起,權利便立即移交,這幾日堆積了不少政務,其中有些十萬火急的,他必須馬上處理。
楊鶴年等閣臣們,也一並跟隨皇帝處理政務,緊急的政務處理得差不多時,他們有幸一觀新帝著急的模樣。
新上任的大總管廖榮出去一趟,快步回來,在皇帝耳邊低語幾句,皇帝便一擲朱筆,倏地站起,匆匆往殿外而去。
他很想自己前來,可惜實在無法抽身。
趙文煊如今正奉大行皇帝梓宮回京,這活無人能替代,一旦缺席,他這新帝立即便要背上不孝的罪名。
本朝以孝治天下,皇帝當然不能不孝。
顧雲錦修書一封,嚴詞拒絕他來,加上情況實在不允許,趙文煊隻得罷了。
她坐穩了以後,轎輿被小心抬起,抬轎的大力太監經驗豐富,即便地勢不平坦,顧雲錦也沒感到顛簸。
她舒了一口氣,相較之下,緩慢如龜速也不是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