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馬車已經在這條路上連續不停地跑了三天三夜。現在終於停了,蘇鴻也能喘口氣了。
蘇鴻很喜歡坐車,因為以往都很少有機會坐的到車。坐在車上,頭頂著太陽,迎麵是溫柔的風輕撫麵頰,嘴裏再嚼上一根狗尾巴草,這滋味別提了。但連著幾天幾夜不停歇的坐著馬車卻又是另一番滋味了。路上顛簸,馬車速度又快,他坐在裏麵還不敢動,就上下顛著,骨頭都快散架了。
聽說城裏麵的達官貴人有的可以坐那些不用馬拉著的機關鐵騎,像一個大盒子,坐在裏麵可舒服了,還能裝好幾個人一直不停地跑,永遠也不知道累。蘇鴻是沒見過,這次去學院應該是能見著。
其實不用去學院。蘇鴻看了一眼坐在同一輛車上的餘下五位中的兩位。兩個都是女孩子,穿戴都是蘇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些衣服,配飾都很貴。具體怎麼貴不知道,他就一土包子。不相同的是一位穿了一身火紅的修身長裙,氣場強大,下巴總是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另一位卻穿了一身寬鬆的素裙,沒有前一位過分的鮮豔但卻另有一番風味。如果把前一位比作是非遇梧桐不歇的高傲鳳凰,那後一位就是水墨畫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的芙蕖。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坐那種機關鐵騎長大的,傳說中的“達官貴人家的富貴子弟”。不過目前看起來兩位似乎不太對付。已經三天三夜了,兩個人卻沒說過三句話。
這車裏除開蘇鴻以外一共坐了六個人,三男三女。男的除了那個看起來像個讀書人樣子的方申長得還算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以外其他的幾個,,,,,蘇鴻看了看占據了左側大半位子,半躺著,還在打呼嚕,而且打得賊響的那個長相粗獷,身形威武的馮若虎歎了一口氣。轉眼又看了看那個一雙眼睛總是在對麵三個女生身上到處瞄,矮小個子,黝黑皮膚,笑起來比哭都難看的的馬跳跳,喉嚨裏剛準備的一口氣還沒歎出來就又噎了回去,太嗑饞了。至於蘇鴻自己,三天三夜都縮在角落裏,如果不是被顛簸的一上一下,恐怕到目的地人們才會發現原來還有個人跟他們坐同一輛車啊!
和他們三個男生形成鮮明對比就是對麵三個女生了。如果他們三個的磕磣是平分秋色,那三個女生的美麗就是各有千秋了。除了高傲的鳳凰似的陳靈苓,水墨畫裏麵走出來的高維馨以外,蘇流兒的靈動之氣也不似凡間之物。她穿著也算不上樸素但還是比不上前兩位,也不礙事。他的那種靈動之氣被這相比之下顯得樸素的衣裳承托的淋漓盡致。
這三人湊在一起,雖然都自信自己的美麗但不免要暗中比較一番。這也是女人的天性。
但蘇鴻認為沒有必要,三種風格的美麗他都喜歡。他覺得一旁的馬跳跳和他應該是持相同觀點的。
馬車的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有著一個醒目的大肚子和大鼻子,他叫胡郝是學院的記錄員。
“應該是馬車的減震器壞了,一路的顛簸也應該是這個導致的。車上有備用的減震器可以更換不過需要時間。我剛看到前麵不遠有個村莊,就委屈諸位暫時在那裏休息一晚。下官在此修車,明日定能出發。”胡郝說道。
“可耽誤行程?”方申問道。
“這個不必擔心,不會耽擱。”胡郝回道。
“哎哎哎!大塊頭,下車了。”馬跳跳推了推馮若虎。
“怎麼了?到了。”馮若虎揉了揉眼睛。
“車壞了,我們去前麵的村子休息一夜。”馬跳跳解釋道。
“走了。”
“這車坐的可真他娘的讓人想睡覺。”馮若虎伸了伸懶腰。
“粗鄙的鄉野村夫。學院現今都招的是什麼人,怎麼這樣不堪的也招了進來。”陳靈苓翻了一個白眼,小聲說道。
“小娘們就是多事。”馮若虎也不生氣,笑了一聲就下車了。
“你罵誰呢!”陳靈苓卻不罷休,緊隨其後抓住馮若虎那粗壯的手臂,杏目圓瞪,很是氣憤。
“哎呀,都是去學院選拔的學生怎麼打了起來。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相遇即是緣分。幹什麼大打出手傷了和氣啊!都消消氣,消消氣哈!”馬跳跳趕忙上去勸架。
蘇鴻看到的卻是,馬跳跳的手抓住陳靈苓的手腕然後不知不覺下滑到手掌,嘴角微微上揚。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好貨。蘇鴻心想一定得告訴蘇流兒讓她時刻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