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柏楊說的簡略,紅袖章還是黑了臉。流氓,如果這都不是流氓罪,那這世上也就沒有流氓了。想想自己,跟媳婦逛個街都要避諱著,手都不敢拉一下,這兩個人怎麼敢?

雖然現在法律規定近親三代以內不能結婚,沒說無血緣的養兄妹不能結婚,不過廖家兄妹這樣的還真是少見。至少他就隻見過這麼一次。

你說兩人犯法吧,人家沒有血緣關係,沒犯法吧,兩人之前可是親兄妹相處的。真是判不判都難。

現在好了,廖書桐去招惹了別的女同誌,人家舉報了,他不判才是個傻子。

廖書桐的流氓罪,樁子的流氓加汙蔑罪,紅袖章一揮手就準備把人帶走。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我哥哥,柴姐姐你快說說啊,說你不舉報了。我把他還給你,我,我今後不見他了還不行嗎?”廖香桐一邊攔著不讓紅袖章等人離開,一邊交集的去求柴月。

柴月冷笑道:“別叫我姐姐,你讓我覺得惡心。”曾經有多稀罕這個善良單純的小妹妹,如今就有多惡心。假如時光能倒流,她真恨不得回到過去給自己一巴掌。

紅袖章同樣冷冷的看著廖香桐,“這位女同誌,請不要妨礙我們執法,要不然我們也隻能請您跟著去一趟了。”幹他們這一行的,心腸必須要硬,不然你哭訴一聲就放人,他喊一聲委屈就不抓,那還怎麼秉公執法?

誰知他的話並沒有嚇到廖香桐,廖香桐聽了這話眼前一亮,“那你們抓我走吧,我要跟我哥哥在一起。”

紅袖章傻了眼,這年頭還真有願意一起遭罪的,他今兒真是大開眼界了。

一揮手,一群人帶上廖香桐就準備回去。

這時,樁子大伯娘又攔住他們。“等等,等等,你們既然願意帶上這個女的,那也帶上焦陽吧。”見這群人麵色嚴肅的看著她,樁子大伯娘渾身顫抖,不過依舊堅定的說道,“那個,她婚前就跟我們樁子睡了,難道不應該跟我們樁子一樣算那個罪?”

嘴巴長了又閉上,樁子大伯娘終究沒說出那三個字來。

姚春花驚奇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說道:“我說大嫂子,你這沒毛病吧?人家知青已經夠倒黴的,如今你倒好還要把人推進火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哈,樁子攀扯我們雪薇,你呢,就拉扯出來一個焦陽。跟你們一家子在一個公社生產隊,真是到了血黴了。”

誰說不是呢,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她們一家子是這樣的人。親爹娘都是這種人,養出來的女兒能是什麼樣,不少人同情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某個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的臉色很難看,她兒子娶的就是樁子大伯家的閨女,現在看著人到沒問題,誰知道以後啊。他們跟樁子一家生活了這麼多年,不也沒看出來是這樣的人。

一家人都在討論她閨女,樁子大伯娘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一聲也不為閨女辯解,隻一心要讓焦陽進去伺候樁子。

紅袖章左右為難,樁子說話了,“你們以為她是個什麼好東西?實話跟你們說吧,她沒跟我之前就跟川西大隊的大隊長有一腿。是我親眼看見的,兩人去滾草垛子,不然你們以為她怎麼會心甘情願嫁給我?”

似乎嫌棄對村裏人的衝擊力不夠,他繼續說道,“還有杜雪薇那件事,也是她出的主意。對了,時間地點也都是她選的呢?”

像是沒看到大家吃驚的目光,樁子低低的笑出聲,然後就把事情給交代了。

首先是焦陽故作不經意跟川西大隊的人說起杜雪薇的醫術多好,接著又是她給村裏的小豬下了瀉藥,還是她自告奮勇來找的人,路上順便給杜雪薇喝了加料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