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錢四妹,也就是林老太站在屋門口大聲喊道。
幾個人都很聽話,有默契的冷哼一聲都鬆了手。錢進代表幾兄弟走上前,說道:“姑,過年好啊。我們哥幾個又來蹭吃蹭喝了。”
林老太對著他笑道:“好孩子,路上凍壞了吧,快去屋裏烤烤火。姑等會就讓她們給你做好吃的,咱吃的飽飽的再回去。”
如果說她對錢進的態度是春風,那對待錢五福就是冬日寒風了。隻見林老太咬著牙恨聲說道:“錢五福你來我家幹什麼?我可不記得有你這麼一號親戚。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回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別看剛才錢五福拽了吧唧的,此時看到林老太愣是不敢吭聲了。倒是那個中年女人也就是錢五福的媳婦高仰著頭走上前,她輕蔑的看了老太太一眼,不屑的說道:“你當我們願意來啊,實話跟你說吧,有個大人物看上你閨女了,你趕緊的收拾收拾給送過去。”
也許是平日裏說話比較隨意,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問題。
錢五福媳婦說的理所當然,安然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多不帶腦子的人,這人又是她的誰,憑什麼安排她的人生。
林老太聽了這話也很是憤怒,不等她張嘴,身後傳來一個青年冷冽的聲音:“什麼人這麼大的口氣,張口閉口的讓別人把閨女送人,怎麼還活在清帝國沒出來呢?要不要我幫忙讓你們一家子清醒清醒?”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陸聞。
話說陸聞過年本來是跟陸百川一起的,這不是眼看著到了上班的時間,他想著自己也有段日子沒見安然了,正好提前過來拜個年,然後跟林冬至一起去上班。誰曾想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這話。
現在連他爹都不敢說這種話,這人不知道應該說膽子大還是沒腦子?
林老太看到陸聞也很高興,“小陸來啦,快屋裏坐。”
陸聞看也不看門口的四人,對著林老太說道:“大娘過年好啊,年前有些忙沒能過來,您別怪罪我來拜個晚年。”
林老太哈哈一笑,“不怪罪不怪罪,你能來啊,我們全家都高興。正好今天中午然然下廚,你啊多吃點。”
陸聞點點頭,直說一定一定。
陸聞跟林家人說的親熱,直接把錢五福一家子無視了個徹底。錢五福的媳婦還想說什麼,卻被錢五福捂住了嘴巴。這個青年可不簡單,不管是手腕上帶著的手表還是手裏提的酒都是名牌,尤其是那酒,如果他沒看錯是貢酒。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這人他們惹不起,隻是不知道他跟林家人什麼關係,瞧他們那熱乎勁兒,那位想打人家閨女的主意怕是不成了。
想到這裏,錢五福就準備趁著他們不注意自己一家子走人。可惜林老太雖然再跟陸聞說話,餘光卻一直注意著他呢,看到他想走,老太太說道:“錢五福你們準備去哪?你媳婦剛才什麼意思,你就不準備解釋解釋。你真當這裏是你楊家一手遮天的清風公社呢。”
陸聞也撇了他們一眼,說道:“大娘別著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我一定會跟上麵反應的。現在可是新社會,封建思想可要不得。”
安然是他認定的媳婦人選,欺負她就等於欺負自己,更何況他們剛才的話的確是犯了忌諱的,陸聞又怎麼會放過對方。他爹教育過他,遇到欺負自己的人一定不能慫,要把對方打服為止。
林老太一聽也是,陸聞跟自家不同,這事她們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隻是錢五福一家,還有她們說的什麼大人物都不能放過。
林老太跟錢五福吵架的時候,附近就有人出來看熱鬧,此時看到陸聞,打趣道:“大嬸子,這是哪家的小夥子,長的可真精神。”長的精神在這個時代可是最大的誇獎。
林老太笑嗬嗬的說道:“這個啊,就是我家安然丫頭的對象。”
陸聞很配合的對著大家笑了笑。
“哎呀,這就是安然的對象啊,老太太好福氣,這小夥子跟安然真般配。”
“咱安然可是大學生,小夥子想來也不差吧,哪裏人士啊?”
“各位好,我叫陸聞,老家是咱們隔壁縣城的,如今跟冬至一起在市裏運輸隊上班。”陸聞表現的很禮貌,不管誰問什麼都一一作答。
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他這才跟著林家人一起進屋。
安然走在他身邊小聲的說道:“行啊你,很會收買人心嘛。”她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在背後會怎樣誇獎陸聞。
陸聞微微一笑,低下頭用同樣的聲音說道:“那不知道安然同誌可還滿意您未婚夫剛才的表現?”
安然輕呸了他一口,賞給了他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