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重燃(2 / 3)

她偽裝地天衣無縫,以為這樣就騙過了自己,卻沒能抵過他一句低啞的呢喃。

他隻是叫了一遍她的乳名,就險些瓦解她心底這些年來累築的高台。

熱水從蓮蓬頭裏兜頭潑灑,流過頭發流過眼睛,周知意抬手摸了摸嘴唇,口腔裏的血腥味早就消散殆盡,被他撕咬過的觸覺還記憶猶新。

她煩躁地關掉水龍頭,裹著浴巾光腳走出浴室,連頭發都沒吹,就氣急敗壞地把自己摔到床上。

翻來覆去半個小時,她打開摩托車愛好者論壇,開始計劃下一次的旅行。

晚上,丁以南拎著幾盒小龍蝦不請自來。

周知意把人放進來,看著他裝模作樣地拆著打包盒,開門見山道:“問吧。”

丁以南立即停下手上動作:“是宴哥吧?電話裏那人是我宴哥吧?”

周知意審視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早就見過他了?”

沒否認,那就是了!他就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丁以南竭力壓下臉上的喜悅,舉手發誓道:“絕對沒有,我現在挨個劇組坐牢,才剛被放出來幾天,怎麼可能見過他!”

他一屁股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急切地表忠心:“天地良心,我可是完全站在你這邊的,為了你我可是連他的微信都刪了。”

周知意:“是你把手機弄丟了。”

“細節不重要,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丁以南起身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拉開一罐先放到她麵前,這才給自己拆了一罐,仰頭灌了口。

“你們……今天……怎麼了?”

周知意沒答,拎起啤酒喝了口,她中午沒吃什麼東西,晚飯也自動省略了,胃裏空空如也,冰涼的啤酒一灌下去,激得她胃部隱隱一痛。

她自顧自地喝了大半灌,丁以南也沒打探出個所以然來。

“你這脾氣,真是一天比一天倔。”他悻悻然地吐槽她:“你就倔吧,等他以後和別人結了婚,你可別後悔。”

“我和他早就沒關係了,為什麼要後悔?”

周知意被他這句話紮得心髒緊緊一縮,麵上卻是一派無懈可擊的冷漠。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了,吃小龍蝦。”

丁以南搖搖頭,又從冰箱裏掏出六罐啤酒,摞在一起抱過來,存著要把她灌醉套點真心話的司馬昭之心。

周知意盤腿坐在沙發上,悶頭吃蝦。過了幾分鍾,她把電視機打開,故意選到丁以南的那部熒屏首秀,點開,明目張膽地對他公開處刑。

“你這是在笑嗎?哇,你笑得好開心啊。”周知意對著屏幕上咧嘴痛哭的丁以南頻頻搖頭,“不行了,辣得眼睛疼,真不知道你的粉絲是怎麼忍著瞎眼的風險看下去的。”

丁以南臉皮比城牆還厚,任由她說,八風不動。

“對了。”周知意伸著長腿,用腳腕把丟在沙發盡頭的包勾過來,“我今天去了趟工作室,幾個眼神不好的小姑娘給我塞了一遝你的照片,你順便給簽下?”

她摘了手套,把手指擦幹淨,去拿明信片,手指邊緣忽而觸到一點意料之外的柔軟,她餘光一瞥,看到躺在明信片下的黑色錢包。

周知意視線一滯。

那是一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士錢包。

心跳沒由來的一陣躁亂,她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像是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才把錢包拿出來。

丁以南自顧自地和她說了好半天話,沒得到半個字的回應。他閉了嘴,後知後覺地朝她看過去。

周知意正垂眼看捏在手上的身份證,證件上的男人眉目修長,深邃銳利,表情淡漠而清冷。

“宴哥的錢包?”

丁以南匪夷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再看一眼身份證,低聲問:“他給你的?”

周知意給了他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

丁以南咽了咽口水,忽而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一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周知意繼續以看白癡的眼神看他:“身份證。”

丁以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這是天意啊!連老天都覺得你們緣不該斷,想著法地給你們製造機會呢!”

天意嗎?

雖然她不知道在換衣間的那番拉扯怎麼會剛巧讓他的錢包掉進自己包裏。

可一個錢包而已,算得上什麼狗屁天意。

周知意失笑,猶豫一瞬,她把錢包連著身份證一起丟進丁以南懷裏。

“別浪費天意,去聯係你朝思暮想的宴哥吧。”

“不是吧一姐!”丁以南手忙腳亂地接住:“你讓我幫你還?”

周知意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丁以南:“逆天而為可是要遭天譴的。”

周知意埋頭剝蝦,嘴巴比蝦殼還硬:“讓小龍蝦受冷落是會遭天譴的。”

“……行,我還就我還,你別後悔。”

幾瓶啤酒下肚,丁以南漸漸狗膽包天,當即拿出了手機。

解鎖了屏幕才想起自己早沒了陳宴的微信。

他想了想,給蔚思發了條微信:【思思,我過目不忘的超級學霸,你還能不能找到宴哥的手機號碼?】

隔了幾分鍾,蔚思回複了11個數字。

蔚思:【從我媽通訊錄上找到的,不過好幾年沒聯係過了,也不知道他換沒換號。】

蔚思:【怎麼突然問這個?】

丁以南回複了一句“改天細說”,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撥通了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