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林得到肯定,像是找到同道中人,坐在她對麵一通介紹,末了,又盛情邀請她去樓上包廂轉轉。
周知意左右沒事,便跟著他一起上樓。
六個包廂,主題各異,每個都有別出心裁的小設計,郝林像炫娃似的一間一間介紹,介紹到第三個包廂時,手機響了。
他接完電話,意猶未盡地歎口氣,“有兩個朋友過來了,陪我下去迎一迎?”
周知意抽空瞄了眼手機,丁以南發微信說快要到了,她笑了笑:“行。”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周知意還未看到來人,就先聽見郝林那過分熱情的嗓門。
“怎麼也不說一聲,我提前去門口迎接。”
頭頂光線昏暗,周知意循著聲源望過去,沒看清來人。
視線輕瞥的一瞬,某種莫名其妙的直覺不合時宜地冒出頭來,在她心尖上狠狠一紮。
她眼皮隨之重重一跳,一顆心沒由來地惴惴。
那一瞬間很短,幾乎隻是一秒鍾的猶疑,還沒等她做出反應,視覺已經快感官一秒,落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那人站在她側對麵,身體被前麵的人遮擋了大半,但還是能看得出身形很高,高大頎長。此刻他微低著頭,正在接電話,黑發被光線晃出一點柔軟的意味,下頜線卻冰冷又銳利。
是她直覺的根源。
周知意還沒等意識做出判斷,腦子先“嗡”的一聲被炸為空白。
哪裏需要去分辨他的下頜眉眼,曾經日日夜夜在心髒骨骼上刻著的人,一個模糊的身形就足以確認。
回憶從來不會騙人,嘴巴說它忘了,回憶堅持說沒有。
周知意在這一瞬的失神中看到男人抬起了頭,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到她這裏。
他半耷的睫毛沒有再向上抬起,將眸底情緒遮了個一幹二淨,薄薄的眼皮向下,勾出一點不近人情的冷漠。
他好像變了很多,可她又看不分明具體變在哪裏。
四周嘈雜,笑聲不斷,舞台上樂隊已經換了一首張狂的搖滾樂,而周知意卻像被一層無形的薄膜包裹住,與周遭的一切隔開,什麼都聽不見。
直到對麵的男人倏然抬眼,她聽到郝林的聲音。
“這位是周知意,知意,這是徐朔徐總。”
周知意猝然移開目光,如川劇變臉般擠出笑臉,“徐總您好。”
郝林繼續介紹徐總身側與他僅有一麵之緣的男人:“這位是陳宴,陳總。”
周知意唇角輕勾,如同一個訓練有素的演員,笑意明豔地伸出手去:“陳總您好,周知意。”
陳宴看著她,麵上並無多餘表情,像一尊冷俊的雕塑。
他伸手,音色冷沉:“陳宴。”
指尖堪堪觸上,周知意快速收回。
郝林引兩人去包廂,周知意跟在最後,幾分麻木又幾分漠然地讓那臉上的笑容保持半永久。
郝林安頓好二人,對徐總玩笑道:“今天這麼素?要不要幫你安排一下?”
徐總心照不宣地挑了挑眉:“還有人沒到,就不麻煩郝總費心了。”
郝林得到肯定,像是找到同道中人,坐在她對麵一通介紹,末了,又盛情邀請她去樓上包廂轉轉。
周知意左右沒事,便跟著他一起上樓。
六個包廂,主題各異,每個都有別出心裁的小設計,郝林像炫娃似的一間一間介紹,介紹到第三個包廂時,手機響了。
他接完電話,意猶未盡地歎口氣,“有兩個朋友過來了,陪我下去迎一迎?”
周知意抽空瞄了眼手機,丁以南發微信說快要到了,她笑了笑:“行。”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周知意還未看到來人,就先聽見郝林那過分熱情的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