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無動於衷,把著方向盤,穩穩當當轉過十字路口,“熱聊?”
音色更沉了幾分。
周知意神清氣爽地歎了口氣,“誇張說法,就是和他隨便聊了幾句,介紹了一下我的男朋友。”
冰山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寡淡的表情。
“沒吃醋。”
“哦。”周知意笑嘻嘻地點頭。
鬼才信,他肯定就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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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意沒吃午餐,陳宴帶她去了家口碑不錯的私家菜館。
她一個人幹完了半盤橋頭排骨,才發現陳宴始終沒動筷子。
“怎麼不吃?”周知意夾了塊排骨放進他碗裏,“嚐嚐,可好吃了。”
“嗯,你吃。”陳宴說。
於是周知意繼續埋頭啃排骨。
啃完一小塊排骨後,她抬頭探究地看著他:“你好像還挺喜歡看我吃飯的?”
陳宴稍稍揚眉,不置可否。
周知意:“我猜你應該已經飽了。”
陳宴問:“為什麼?”
她彎唇笑起來,大言不慚道:“因為我秀色可餐啊。”
“……”
“我是喜歡看你吃飯,”頓了幾秒,陳宴斂眉,低低笑了聲,“有一種養殖的快樂。”
周知意眉毛擰起來:“……你罵我是豬?”
“這是你自己說的。”陳宴漫不經心道:“不過從這個角度來說,你確實秀色可餐。”
“養大了,就可以吃了。”
“你還想吃我?!”
周知意惡狠狠地瞪住他,下一秒,思緒卻莫名其妙地偏到了另一邊。
這句對話好像有歧義,她不想還好,視線一閃躲,氣氛就忽而曖昧起來。
在她抿唇抓臉的片刻,陳宴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低頭偏咳了聲,音色莫名有些啞:“快吃,吃飽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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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宴把車停在了附近一個地上停車場,步行過去大概五分鍾。
從餐館出來,兩人一起去取車。
周知意跟在他身後,目光追著他背影,又想到之前那個略顯曖昧的話題。
她沒忍住,偷偷笑了笑,心尖又癢又麻。
這片老街,陳舊又熱鬧,各種店鋪混雜。路過一家紋身店,她腳步一頓,突然福至心靈。
陳宴意識到身後的尾巴好像遠了點,停下腳步,偏頭看過去,周知意正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家紋身店。
“走了。”他叫她。
周知意搖搖頭,小跑兩步過來拖住他的手:“陳宴,我們去做情侶紋身吧!”
陳宴:“不要。”
“為什麼不要?”
“紋身會疼。”陳宴抬手遮了下曬在她頭頂的那片陽光:“要是有人哭了怎麼辦?”
“你瞧不起誰呢?我不怕疼。”周知意皺了皺鼻子。
她就是想到他剛才不著痕跡吃醋的模樣,中二病犯了,想給兩個人之間留下一些磨滅不掉的印記。
“我們去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紋身,這樣就算有一天我們分手了,你也不會忘記我。”她說。
陳宴凝視著她的眼,無奈笑了聲:“紋身是可以洗掉的。”
“況且,”他頓了下,“我們為什麼會分手?”
周知意怔楞片刻,像是被瞬間擊中,忽而展顏笑起來:“你說的啊,我們不會分手。”
她抓過他的手背狠狠咬一口,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我給你蓋上戳了。”
“蓋上我的戳,就是我的人了,你永遠都不能和我提分手!”
靜默兩秒,她聽到陳宴的回應。
他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