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消失的子彈 5.對峙(3 / 3)

在車隊中央的一輛帕薩特裏,劉天明和閆衛國並排坐在後排,劉天明看著前方長長的車隊靜靜地等待著閆衛國說出答案。

“天明啊,多虧你有個機靈的屬下啊,要不然今天被抓的人就是你了。”閆衛國斂了笑容麵色平靜地說道。

“我的下屬?誰?”

“就是那個叫廖——”

“廖朗?”

“對!就是他,那小子可聰明得緊,比你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閆衛國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他一直就看重那些有能力的年輕人,而劉天明升遷速度之所以這麼快也和他不無關係。

劉天明皺了皺眉頭心中暗自琢磨,難道是廖朗找到了那顆子彈?但是今天淩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處在監控中,怎麼可能去找那顆子彈?

劉天明想不明白於是又問道:“廖朗他不是被監控起來了嗎?怎麼還可能插手這個案子?”

“哈哈,你也想不明白吧,要不我說這小子機靈呢。自你在秀水市拒捕逃跑之後,這小子開始情緒很不穩定,關於你的問題他一概不予回答。但是過了一天他卻一反常態嚷嚷著要見我,說是他雖然不知道你殺人但他知道你在秘密籌劃一起恐怖活動。”

“我籌劃恐怖活動?”

“是啊,咱們市裏的連環凶殺案本已震動了省裏的領導,後來嫌疑人成了刑警隊長這還不引起全國轟動?於是上級命令嚴查你所有的社會關係,所以廖朗此時的口供我們不重視都不行。”

“那他是怎麼說的?”

“這小子把事情鬧大之後,上級委任我全權負責處理這件事情,在我審訊廖朗的時候,他和我說出了那顆子彈的秘密。”

劉天明聽閆衛國說到這,不由得佩服廖朗縝密的心思。廖朗這小子平常雖然毛毛躁躁的但這一次的表現確實不簡單,他把事情鬧大就是想繞過高飛,他知道高飛肯定不會讓他救自己的。

閆衛國遞給劉天明一根煙之後又繼續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有意思了,我連夜派技術科的人對那顆子彈的彈道進行了測量,結果確實如同廖朗所說,你的槍被人換了!我當時就覺得問題很嚴重,雖然廖朗說在你槍上做手腳的人是高飛,但他又沒有證據。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一直沒有申請撤銷你的通緝令,並派人暗中監視那幢別墅。”

“那你發現了什麼?這次行動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知道我今天要來這裏?”劉天明拉出車門上的煙灰缸磕掉煙灰問道。

“不,我不知道你會回來,照我想象,你要回來也很可能是被抓回來的。事實上在我派人監視那幢別墅時,發現對那幢別墅感興趣的人不止我們,在監視到第四天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陌生人的電話?”丁嘉興皺著眉頭看著閆衛國問道。

“是的,一個陌生人的電話,打電話的人聲音經過修飾,甚至無法聽出來是男是女。他隻是說近期會有一群持槍歹徒出現在丁嘉興別墅。”

“那你就相信了?僅憑一個陌生人的電話你就調動了這麼多警力?如果他想要調虎離山呢?或者他僅僅是想和你開個玩笑。”劉天明不解地看著閆衛國,他無法理解一向處事謹慎的閆衛國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決定。

“當然不會,我怎麼能那麼武斷地做決定。我當時對這個電話的真實性很懷疑,但是他說的另一件事情卻真的發生了。”

“什麼事情?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第二天晚上會有一輛五菱貨車運送一批毒品到河東鄉。我抱著試試的態度派了一隊人過去蹲守,結果你猜怎麼?還真抓著了,冰毒,900多克,能判死刑了。”

“那看來還真的有譜啊,然後你就派人來這蹲守了?”

“你要是覺得我這樣就相信他了,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怎麼說你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現在你當了刑警隊長就小瞧我這個老隊長了?”

“沒有,沒有。”劉天明撓撓頭,打了個哈哈。其實他覺得閆衛國還真可能就相信那人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隻能看到眼前的那點利益了,殊不知還有一句古訓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那毒品事件很可能就是一顆煙霧彈,隻是這煙霧彈代價高了點。

“不過我還是增派了人手加強了鄉村別墅周邊的巡防,結果還真發現問題了。”

“發現什麼問題了?”劉天明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是我剛才說的,對這幢別墅感興趣的人不止我們刑警隊,在查封別墅之後經常會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這幢別墅周邊徘徊,而且在此期間有不少外來打工人員陸續住進了工業路棚戶區的出租屋內,這兩件看似並無多大關係的事情和那個陌生人的電話一聯係就感覺有些蹊蹺了,我暗中派人監視這些人,發現他們既不找工作也不外出活動,每天都蝸在出租屋內似乎在等待什麼。”

“這些人會不會就是剛才抓捕的那些持槍歹徒呢?”

“沒錯,就是他們!”

“那運送毒品的那些人又來自哪裏?”

“秀水市。”

“那就奇怪了,他們會不會就是一夥人呢?但是如果是一夥人怎麼會在同夥被抓以後還敢再次進入南川市,而且還帶著槍來。如果他們不是一夥,那麼那個陌生人又怎麼知道他們的行蹤?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劉天明掐滅了手中的煙問。

“行了,你也別費那腦筋了,這個問題到現在我也還不清楚。不過我們不是抓住他們的頭兒了嗎?等到了警局,我們就去審問他!”

“對了,除了那顆子彈以外,你們還有沒有找到其他物證?”劉天明突然想起丁嘉興藏的那支槍來。

“沒有啊,還有什麼物證?”閆衛國不解地看著劉天明問。

“沒有?哦,我隻是問問。”劉天明生硬將自己的驚訝咽進了肚裏。是誰拿走了那支槍呢,劉天明看著窗外街道兩旁林立的高樓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