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消失的子彈 3.瞞天過海
還沒到正午太陽已將人照的火辣辣的疼，幹燥的空氣中沒有一絲水分，仿佛空氣全都凝固了一般。
一個打著赤膊滿頭大汗的胖子從一輛破舊的貨車車窗裏探頭出來，朝前望了望之後忍不住罵道：“龜兒子，還讓不讓人活了，都排了半小時了還這麼多車。”
順著這輛貨車往前望去，在通往南川市213國道收費站的進出口通道上，各種各樣的車輛足足排了兩百米。
在收費站通道內幾個汗水已將衣衫浸透的警察正在檢查過往車輛內人員的證件，收費站另一邊停著兩輛警車，警車內蜷縮著幾個疲倦至極正在打盹的警員。
突然起了一陣風，一些敞開車窗沒有冷氣的貨車司機頓覺一陣涼爽，可這陣風還沒停他們便一起罵了起來，“格老子，臭死人了！”“誰他媽的拉著大糞呢！”“我操！不讓熱死也得臭死！”叫罵聲和糞便發酵後的惡臭混合在一起盤旋在收費站的上空。
寶泉仿佛沒有聽到人們叫罵一般，依舊靠坐在車內聽著一首老掉牙的歌曲，而且他還不時地用手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神情極其悠閑。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鍾，寶泉的貨車終於開進了收費站。一個警察皺著眉頭朝他走來，他接過寶泉遞上的證件看了一眼後問：“你這是拉的什麼東西，要拉去哪裏？”
“我這是拉的牛糞，準備去南川。”寶泉憨憨地一笑說。
“牛糞？拉牛糞去南川幹什麼？”
“我就是負責拉牛糞，雇主也沒說幹什麼用。好像是一個蔬菜大棚要用這玩意，城裏人不都愛吃無農藥綠色食品嗎？”
那警察捂著鼻子打開後車門看了看，又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寶泉一番問道：“從秀水往南川拉牛糞？我沒聽錯吧？”
寶泉笑嘻嘻的打開車門跳了下來，一邊往車鬥走一邊說道：“雇主讓我拉的時候我也以為我聽錯了，可能是因為咱秀水牛糞質量好唄，誰知道呢？來，我給您打開瞧瞧。”寶泉說著就拉開了蒙在車鬥上的油氈，一股惡臭立刻彌漫開來。
跟在寶泉貨車後麵的一輛寶馬車內立馬傳來了一聲叫罵，“龜兒子！讓不讓人活了！”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喇叭鳴叫聲。
那警察無奈地揮揮手說：“走吧！”
“好嘞！”說著寶泉便要上車，就在這時車鬥裏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那警察眉頭一皺喝道：“等等！”
寶泉心中一凜，但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他笑眯眯地說：“怎麼了？”
“你的車裏還拉著什麼？”
“沒什麼了啊？哦，不，還有鐵鍬呢。您看。”寶泉說著從車鬥上抽出一把沾滿牛糞的鐵鍬。
那警察不耐煩地揮揮手道：“好了好了，快走快走。”
寶泉這次動作利索地上了車，開出了收費站。
等車駛離了收費站後，寶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出來吧，沒事了。”
寶泉話音一落，後排座的靠背便被推開了，路婷氣呼呼地鑽了出來，“臭死我了，熱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