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吃飽這頓飯,大家收拾東西。各奔前程!”李傑的最後幾個字特意加重了語調。
沒有人鼓掌,也沒有人歡呼,大家沉默以對。
“李總管,看門馬大爺和王軍老師呢?”徐智勇老師打破寧靜,站起來說道。
“馬大爺?瞧我這記性,快去請過來。”李傑拍了拍額頭,笑著說道。
“我去接馬大爺吧。”受不了這壓抑氣氛的華飛,站起來說道。“來兩個學生,陪我一起去接王軍老師。”徐智勇走到門口,說道。
食堂距離學院門口,僅僅隔了一個宿舍區域,因此,華飛很快就到了學院大門口。
“馬大爺?馬大爺?”華飛喊道,“馬大爺人呢?”華飛疑惑地自語。
“馬大爺,”華飛一邊呼喊,一邊走出學院大門口,然後華飛看到了令他血液噴張,無比噴怒的一幕,華飛看到,馬大爺安靜地躺在學院標誌性建築,大石頭的腳下。
華飛快步走到大石頭下方,風燭殘年的馬大爺,臉上竟然往內凹陷了一塊,嘴角幹涸的血液,表明凶手應該就是青南書院的那群人!
華飛默默地攥緊了拳頭,然後抱著馬大爺的屍體,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食堂中。
華飛的離去,並沒有使得食堂的氛圍有所好轉,人們在沉默地咀嚼著食物,忽然,曹阿饅看到華飛昂著頭走來,大聲喊道:“華飛,馬大爺怎麼了?”
曹阿饅的大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華飛並沒有回答,抱著馬大爺的屍體,放在了一張空桌子上,眾人這才一一起身去觀看馬大爺的遺容。
“是誰下的毒手?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都不放過!”李傑走到華飛身前,平靜地說道。華飛抬頭,望著眼前一絲不苟,一頭三七分發型,高高的鼻梁上,一雙平靜如水的眼眸中,似乎蘊藏著滔天的殺意。
“我不知道,不過想來應該是青南學院的那群人。”華飛轉頭看向被眾人圍著的馬大爺。
“有證據嗎?”李傑依舊平靜地說道。“沒有。”
“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哎,華飛,先吃飽飯,然後,我們就去那女子學院,安頓好一切,再議。”李傑拍了拍華飛的肩膀。
“大家聽我說,我們先把馬大爺安葬在訓練場,然後我們回來吃飯,願意離去的,看看學院中,哪些東西值錢,就搬走去換錢吧。不願意離去的,吃飽飯,然後就隨我等一起去那聯合女子書院。”李傑的氣勢驀然一變,不再是那個隻知道做飯的食堂總管李傑了。
眾人聽罷,把馬大爺的屍體高高抬在頭頂,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訓練場。
訓練場中的華飛,低聲念道:“道可道,非常道。”然後釋放出全身的力量,華飛運用巧勁,手掌傾斜向下,插進泥土中,然後華飛使勁向上一抬,一大塊土壤被掀開,如此反複,一個墓坑,被挖了出來。
眾人把馬大爺放在坑中,然後把泥土填平。“鞠躬!”李傑喊道,眾人彎腰鞠躬。
“他們人呢?”徐智勇看著冒著熱氣的飯桌,疑惑道。
就在徐智勇等人疑惑之時,李傑率領眾人走了回來。
當華飛回到食堂大廳的時候,華飛抬頭就看到了坐在躺椅上被抬來的王軍,華飛望著僅剩餘一腿一臂的王軍大驚。
“嗬嗬,是不是感覺特別意外?”王軍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許久沒有打理的胡須,仰頭咽下一杯酒,看向華飛。
“我這廢人,讓你見笑了,我就應該隨我兄長曹剛一起去了才對。”王軍自嘲。
“沒有,沒有,活著就有希望;不管前途有多艱險,隻要還有一口氣,我們就有希望。”華飛輕聲安慰道。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了,華飛快回到座位,今日破例,讓你們喝酒,讓我們共飲此杯!”李傑大聲說道。
華飛聽完,回到座位,一口氣喝完了杯中酒,然後華飛皺起眉頭,說道:“酒一點都不好喝。”
“酒雖然不好喝,但是大家喝的豈是酒?大家喝的是人生!”王軍接過話題。
“王老師,你看看你,怎麼又說這些不開心的?吃菜吃菜。”李傑看向王軍,故作生氣樣。
“李院長,您說的是。”王軍苦笑間又幹了一杯酒。
“李院長?”華飛念道,然後抬頭看向有些慌張的李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