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蜷縮在火堆旁睡著的貂蟬突然被許褚猛烈的晃醒。
“貂蟬小姐,快醒醒看看我母親怎麼回事?怎麼渾身冰涼!”許褚顯得十分著急。
貂蟬一聽心中一突,心中的睡意也瞬間沒有了。急忙起身前去查看許母情況,結果,果然如許褚所說,渾身冰涼,在一摸脈搏,這人沒了。
貂蟬一愣,以為自己沒睡醒,急忙跑出去用冰雪往臉上一擦,瞬間襲來的寒意讓貂蟬的清醒又提升了一個狀態。
再回去一摸脈搏,人真的沒了。
“貂蟬小姐,我母親她,她不會。”見貂蟬來回摸自己母親的手腕,許褚也大概猜到這是之前村裏郎中說的摸脈搏,但是,見貂蟬的臉色似乎不太對,許褚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所以他的聲音顫抖中帶著一絲忐忑。
“沒錯,你母親走了。”貂蟬起身安慰道,“當然這不是你的錯,想來應該是。”
噗通!
隻見許褚雙膝一跪,一邊磕頭一邊哭泣道:“不,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帶著母親遠離家鄉,更不應該喝酒喝醉倒置弄丟打火石,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許褚的頭很快磕出了鮮血,一旁站著的貂蟬見狀連忙拽住許褚的手臂想讓站起來一邊盡量用著安慰的語氣道:“仲康,仲康,快起來!不要再這樣了。先人以逝,你母親想來也不想你。”
“不,這些都是我的錯。那日我若不是惹了那些官兵,他們也不會來屠殺我們的村子,那麼我和母親就不用遠走他鄉。”
“仲康,你快起來啊,你頭已經流血了啊!”
“你閃開!”說著,許褚猛的一揮手。
“啊!”
貂蟬,不管現在的靈魂是誰。這具身子,總歸是貂蟬的,一個柔弱的世家大小姐,哪能經得住許褚這麼沒輕沒重的來一下。
隻見貂蟬一下被許褚甩飛了出去,腦袋很不巧的撞在了山洞的石壁上,暈了過去。
當貂蟬再一次醒來時,已經又過了一天了。
剛起來,貂蟬突然聞到了一陣陣的肉香。原來,不知何時,許褚已經把前些天那匹打死的狼給拖了回來,這會正在烤它的肉呢。
許母已經用稻草暫時收斂起來了。放在了山洞外,外麵氣溫低,屍體短期內不會腐壞。跟何況,山洞內還有外人居住。避嫌,許褚雖然神經大條,但是這個還懂的。
這時,許褚也發現貂蟬醒了過來,連忙拿起兩塊已經切成小粒的肉,再將肉放在了之前升火時剩下的竹節裏。
不過,最讓貂蟬驚奇和想不到的是,這個連打火石都能丟掉的混蛋居然隨身攜帶香料,而且居然還十分貼心的給自己做了一雙竹筷,雖然比較粗糙。
“貂蟬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許褚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眼圈發黑,胡子邋遢,額頭上磕頭出來的傷口的也已結痂。
原本十分精神的壯漢,在喪母的悲痛與自責下,僅僅一天的時間,居然變成這般萎靡與頹廢樣。
“你,”咕咕咕~~這是貂蟬肚子餓了的聲音,原本還想先安慰一下許褚,看樣子,還是得先安慰一下自己的肚子吧。
吃了沒一會,許褚又走了過來。這回他手裏端著的,這是一個用竹節,砍去三分之二製成的杯子,裏麵是已經燒開的熱水。
(賊老天:竹子灌滿水後是可以用來燒火的,所以不要驚訝熱水從哪來的,具體請參照德爺的單挑荒野。)
沒想到這個傻大憨還挺貼心,貂蟬現在驚訝的可不是一點二點了。
貂蟬很快吃完了,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貂蟬看著那個坐在火堆前一言不發的壯漢,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澀感。
“仲康,你。”貂蟬欲言又止。前世,他不是一個會安慰別人的人,因此一直單身著。這一世,她依舊不是一個會安慰別人的人。
“仲康,我這裏有些首飾,應該頗有價值,你拿去當鋪,換些錢將你母親入土為安吧。”貂蟬拿出來一些貼身的首飾和發釵。
“這,貂蟬姑娘,這怎麼行。”許褚大驚。
嚴格說起來,貂蟬現在流落荒野,數次置身於險境,都是自己拖累的。現在自己怎麼還能要她的財物用於自己的私事,自己萬萬做不來這事。
“收著吧。”貂蟬從荷包中取出了一根發帶,將散落的秀發綁好後,說道:“孝道為大,仲康,你就不要在推辭了。”
“另外,我們還要盡快趕路,找個村莊,畢竟要先找到人家,才能談當鋪和買棺材。”
“我,我。”許褚無言以對,這時候,說什麼都太過於蒼白無力。
貂蟬沒想到,她舍棄自己財物讓許褚盡孝心的行為,在古代,或者說,對於許褚來說,這是一種怎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