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陰一陽(2 / 2)

元始與大道等同,原則上如此,對於道君,即使現在的林蘅,沒有突破那層窗戶紙前,遇到這等規模白光,也是無力阻擋,但在方元指尖,白光被阻擋。

大道之根介於有無,在不動彈時,就是有無之間的狀態,但要爆發威能,它就得完全呈現“有”的狀態。

本身大道之根是不可觸碰的,但分離的白光,就是可以觸碰的“有”,而“有”這個慨念裏,元始就是極限,就是一切。

白光不論威能上限多少,對元始以下就是不可阻擋,對上元始則是平分秋色。

林蘅驟然醒轉,看著眼前一道無邊無際的白光,指頭粗細,從不可測度的遠處射來,被一根正常大小的食指抵住,食指前兩節從虛無中透出,後麵卻不知在何處。

“方元?”林蘅嘴唇微動,沒有吐出聲的兩個字,卻隨念頭在虛空呈現。

這道白光的質地,與她一眼所見的那道無始無終的光柱一模一樣,隻是顯得凝實,真實,貫穿虛無,穿起無數多元混沌海的光柱,就如虛幻,不可形容,測量。

她隻看清一眼,白光猛然光輝照耀,眼前已是一片茫茫,和她借助玉蝶穿梭多元混沌海時一樣。

方元一聲冷哼,整個大道之根帶著十二萬九千六百混沌海的力量,將他一下從存在上抹去,就那一霎那,他真切感受到存在以外,無法理解,無法著力,無法形容,無法想象的黑暗。

無中生有,他又完整歸來,那種感覺卻在迅速淡忘,冥冥中與他一體的大道珠一震,這種絕對黑暗在次出現,沒有徹底淡忘掉。

這是超脫氣息!

他第一次觸及了什麼是超脫氣息,他可以肯定,這就是超脫氣息,因為和他一體,就如普通人身體內的細菌,知道他的存在,卻無法看到,無法感受。

準確說超脫氣息他無法感受到,但絕對的“無”卻因為超脫氣息,讓他記住了一絲感受。

他內斂到極致,沒有一絲一毫外泄的元始力量,在白光照耀中沒有任何著力,在白光中林蘅禁閉雙眼,如同失去意識,頭頂那方玉蝶痕跡徹底抹除。

方元因為大道珠,沒有失去這一幕記憶,林蘅已經失去所有關於玉蝶的記憶。

不存在抵抗,也沒有任何損傷,就是純粹的抹除,一切的一切,完全抹除印記。

方元雙目閃爍,這種滋味即使他成為惟一真界圓滿存在,與道相齊的境界,也不能幹擾,而且如果不是大道珠這個最大外掛加持,他甚至連記憶的權利都沒有。

無止盡這個詞重點就在無,“有”的慨念走到盡頭,終究還是差了一籌,差的就在“無”這個慨念所涉及的範疇,明知而不可觸摸,知道越多,越發覺得渺小。

是的,即使成為“有”的體現,但存在的範疇後,就是不可名狀,不可測知的“無”,這種體驗讓慨念兩分,就如住在一個孤島上,麵臨無盡大海的感覺。

甚至比這還要沉重,因為惟一真界這個存在大慨念就包容了無窮無盡,“無”是不存在,不能思想,不能形容的,隻在慨念分野裏。

就如“0”的出現,讓數字有了意義,“無”的慨念才讓“有”有意義,永恒。

一陰一陽謂之道!

普通人,修士,乃至道君對此的認知,都是狹義上的。

隻有元始才明白廣義上的陰陽,陽是自身,是“有”,是惟一真界,陰是界定“有”的相對,故稱作“無”。

白光照耀隻是一閃,抹除一切鴻鈞,玉蝶的存在,就如同從未出現,方元都不能免俗,所有相關記憶不知不覺抹去,隻是大道珠又把被抹除的烙印,讓他時時能通過大道珠知道這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