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護衛走後,帳篷內林妹妹蓋上帳篷門簾,怒氣衝衝的瞪了會兒倒黴鬼,最後卻不得不泄氣的收回了目光。他也懶得再罵了,因為他知道罵也沒用。血月漸淡,後半夜很快便過去,倒是再無意外發生。天上的明月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褪去了血色,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在血月變做白月後,商隊沒有過多的停留便收拾了東西接著前進。長長的隊伍排成一排,離開了石塔附近。此處距離酆都城還有幾天的路程,野外意外太多,早些到達酆都,便少些危險。所以商隊盡力趕著路程。
這一路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同昨天一樣,並沒有任何意外發生,也算是有驚無險。就在張大郎以為會一直這樣走一天時,意外卻接踵而至。先是昨晚巡邏的羅護衛突然得了怪病變的有些不正常,商隊眾鬼圍著羅護衛折騰了半天,卻束手無策,隻有把羅護衛安置在張大郎前方的馬車上。等到到了酆都城再找辦法治療。
而後在商隊行至一處峽穀時,他們又遇到了一個麻煩,商隊的前麵出現了一片密密麻麻漂浮於空中的遊魂,遊魂成燈籠狀,比人頭大一些,嚴嚴實實的堵住了峽穀的唯一通道。
燈籠狀遊魂叫做藏燈鬼,其籠體外:白色黑字,籠內似隱藏著一雙雙眼睛,靜靜地看著商隊的人。顧掌櫃一臉和善的猶如彌勒佛一樣的臉龐上笑容消失,愁容滿麵。張大郎向商隊的其他眾鬼看去,發現眾鬼同樣的臉色難看,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
張大郎和林妹妹並不知道藏燈鬼,隻是眼見藏燈鬼隻是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也不攻擊商隊,不像有殺傷力的樣子。隻是看著商隊眾鬼麵目表情,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心裏不由得一陣奇怪。最後林妹妹忍不住拉著一旁的一個護衛問道:“這位大哥,這是什麼情況?”
被拉的護衛叫做南山,與張大郎二人同乘一輛馬車,一路來與兩人已經很是熟稔。聽到了提問,他終於收回了看向林妹妹背後倒黴鬼的目光,頓了頓才語氣沉重的道:“大郎兄弟有所不知,這乃是藏燈鬼,難纏程度在冥土是排的上號的。”
張大郎聽了心裏有些驚奇,看著這藏燈鬼一副戰鬥力渣五的小鬼模樣,怎麼也不像是什麼厲害的角色,難道自己真是看走眼了不成?
這時林妹妹接著問道:“藏燈鬼莫非很強大不成?”
南山語氣怪異的回道:“某種意義上,是一種無可匹敵的強大!”
張大郎兩人聽的有些奇怪,正待繼續追問時,商隊的前方突然有了動作。隻見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護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當先走入了藏燈鬼鬼群內。護衛卻是商隊護衛的頭領,地位隻處在顧掌櫃之下。在他進入鬼群的瞬間。臨近他的五個藏燈鬼突然飄飛到他的身側圍著他,其中處在他麵前的藏燈鬼發出沉悶的如同地底深處的聲音,緩緩問道:“你陽身臨死前是否還是處男?”
護衛首領臉色難看的回答道:“是!”
發出提問的藏燈鬼得到了答複後隨之飄走,像是放過了他。這時另一個藏燈鬼飄到他的麵前,同樣沉悶的聲音響起:“你現在是否仍是處男?”
護衛首領鬆了口氣,有些得意的道:“不是,咱來到陰間可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提問的藏燈鬼得了回答也隨之飄走。
張大郎和林妹妹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幕,隻覺的實在是無法理解。這時南山在一旁歎了口氣,為兩人解說道:“藏燈鬼不會傷害路過的行人,但卻非常的惡趣味。他們總能探知到路人內心隱藏在最深處的秘密,而後當眾向路人提問相關的問題。首先必須有觀眾,其次必須如實回答,它才會放過路人。若是沒有觀眾,不回答或者撒謊,它便會對路人降下懲罰。”“”
張大郎聽的嘖嘖稱奇,心裏感慨這回還真是開了眼界。同時他也注意到了護衛說的懲罰,剛想問個具體時。前方再次傳來了沉悶的提問聲,隻見圍在護衛首領身周剩下的三個藏燈鬼,其中的一個正漂浮在護衛首領的麵前問道:“你行房能堅持多久?”
四周本來關注著護衛首領的道道目光,頓時變得古怪異常。
護衛首領臉色鐵青,嘴唇訥訥半晌卻不言語。又過了會兒,護衛首領在藏燈鬼陰測測的注視下仍未能開頭,提問他的藏燈鬼再次說道:“提問二次,你行房能堅持多久?”
...
“提問三次,你行房能堅持多久?”
三次提問後,他麵前的藏燈鬼隱藏在燈籠內的目光看向護衛首領,越發的陰森。護衛首領不願意回答又沒有辦法對付藏燈鬼,額頭上漸漸急出了冷汗。他的嘴巴張開閉合幾次,到了最後仍是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