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裸官”之死(1)(1 / 3)

第三十二章“裸官”之死(1)

趙家春走後,方東香度日如年。她想銀行裏的那些錢以她的名義儲蓄的隻有一百多萬元,其餘大多以姐妹、父母的名義儲蓄的,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即便自己到了國外後,可以委托其他人回來把相關的憑證交給這些人,讓他們幫忙設法轉賬到自己在國外開辦的賬戶上。

方東香雖說和趙家春一直保持著通話,但她越來越不放心,也越來越焦急。第三天,她終於忍耐不住了,到區公安分局要求辦理出國探親的簽證。涉外事務科的一位科長接待了她,也知道她是書記夫人,他翻了翻方東香的材料,然後為難地說:“方局長,不好意思,上麵有規定,你被限製出境了。”

方東香吃了一驚,問道:“什麼?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弄錯了?”

那位科長說:“我們公安內部網上有名單,不會弄錯的。”

方東香覺得天仿佛塌了下來似的,自己走不脫了,是不是上麵已經注意上他們了?幸虧趙家春走得快,要不然他也出去不了。方東香盡量保持著平靜,生怕別人看出她內心的恐慌,她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然後魂不守舍地回到家。

方東香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請假在家休息,其實她是害怕出門,害怕被別人看穿自己的心病。她在家裏寢食不安,根本無法休息,每天和趙家春通上一兩次電話,報告家裏的情況。趙家春也一直關注著國內的動靜,他不是妻子方東香這一個點,還有金玟和其他消息靈通的人士,綜合各方麵麵的情況來看一切照舊,沒有什麼異常。

此時的趙家春已經完成了他的心願,那就是占有了汪佳佳,並使她死心塌地地服從自己。自從趙家春的飛機降落在加拿大的國土上後,陳大鬆告訴趙家春汪佳佳要來接機,趙家春連忙讓他勸阻,並說當著代表團許多人的麵影響不好,晚上再單獨見麵。當晚,趙家春以赴朋友家宴為由單獨離開了賓館,去和陳大鬆夫婦、汪佳佳聚會。汪佳佳初見趙家春,情不自禁地和他擁抱在一起,仿佛在她的內心裏早已把自己當作了趙家春的女朋友。席間,陳大鬆稱臨時來了位客人,要和李思思一道過去安排一下,並交待汪佳佳要陪好趙家春,這一切趙家春心知肚明,汪佳佳也求之不得。兩人分別以來十多天了,都迫切地想向對方訴說離別以來的相思之情。趙家春深情地凝視著汪佳佳,說:“佳佳,想不到在這裏,我們倆人能夠無拘無束地在一起,再也不怕暗處的眼睛盯著,因為沒有人認識咱們。”汪佳佳輕啟朱唇,衝趙家春蔫然一笑,說:“大哥果然一諾千金,不遠萬裏前來看我,令佳佳十分感動。”趙家春伸出手輕輕握住汪佳佳的手,表情認真地說:“隻要你願意,我希望我們能夠一輩子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汪佳佳任由他握著、撫摸著,享受著這段幸福的時光,當她聽見趙家春向自己如此表白時,不解地問:“大哥,你不是說笑吧?你是有家庭的人,和我在一起她怎麼辦?佳佳不想奢望擁有你的一切,隻想過好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就行。”趙家春假裝用手背揩了揩眼圈,哽咽著說:“佳佳,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跟方東香隻是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那個女人簡直是個無賴,這麼多年我一直處處謙讓她,哪知她給臉不要臉,居然背著我在外麵找‘鴨子’,我早就準備跟她離婚了,怕社會影響不好才忍氣吞聲這樣,其實我內心裏很苦的,隻是沒有人知道而已。有人說‘和相愛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幸福甜蜜的,婚姻對他們而言是殿堂;而和不愛的人在一起生活,婚姻無疑是一座監獄’,我現在自己解放了自己,再也不想回去見那個母夜叉了。”汪佳佳十分驚訝,原來趙家春表麵風光,內心卻如此落寞,而且婚姻生活如此糟糕。她看著眼前趙家春那愁苦的樣子,身上的母性煥發出來,過來輕輕摟住他,說:“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問,讓你不快樂。”趙家春也摟緊她,湊在她耳邊說:“該說道歉的應該是我,我不應該向你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你是上帝派到我生命中的天使,跟你在一起,我感到無比的快樂,答應我不離開我好嗎?”汪佳佳點了點頭,當晚她再也沒有離開,兩個人在賓館開了房間,彼此消融了相識以來積聚在內心的饑渴。趙家春讓汪佳佳知道什麼是男人,最後他看著自己的“傑作”甜甜地笑了。趙家春聽人解釋說什麼叫處女,就是沒有被男人“處理”過的女人,現在汪佳佳被自己“處理”了,她一定記著自己的“功勞”,對自己死心塌地的。

正當趙家春夜夜沉迷於汪佳佳的溫柔鄉中的時候,方東香卻時時刻刻處在絕望和恐懼之中,她一直思考著該不該把她被限製不準出境的消息告訴趙家春,她的內心矛盾著、困苦著,劉亞麗被抓起來了,找不到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傾訴。可是這種事情是不可以對人言的,現在這年頭知人知麵不知心,再信任的人難保不把你的心血拿去染紅自己的頂子?一旦被人告密,就什麼都完了。方東香思索再三,決定暫時不告訴趙家春,怕他分心,影響他計劃的實施。她知道趙家春是回不來了,而自己也無法過去了,在最絕望的時候她總是想到女兒,即便自己承擔這一切風險,也是為了女兒。隻要他們父女在外國能過上好日子就行,方東香想平時自己對趙家春頤指氣使慣了,現在就用後半生來救贖吧。

第五天頭上,離代表團考察行程結束回國還有兩天。當晚吃過飯後,團員們仍然像往常一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玩牌。他們也邀請趙家春玩一會,但每次趙家春都稱有些累,我這個老頭子哪能跟你們年輕人比。其實大家也知道與領導在一起玩反而受拘束,可是不請他一下又不好,其實巴不得他不參加呢。趙家春身處異國他鄉,當然想跟他們在一起玩牌取樂,或者來點“小刺激”,但現在他一心都撲在汪佳佳身上,還有就是怎麼樣脫身的問題,隨著歸國時間的一天天臨近,這個問題越來越緊迫,現在是時候了。他回到房間,掛上了免打擾的牌子。

趙家春將電話打到家裏,方東香聽見電話鈴響,一看天才剛剛亮,知道是趙家春打來的,畢竟兩地相隔十多個小時的時差,加拿大是傍晚的時候金水是黎明。方東香幾天都沒睡好,神經有些衰弱,對電話異常敏感,鈴聲隻響了兩下,她就拿起了聽筒,那熟悉的聲音從遙遠的國度傳來,顯然是如此的接近,就像他並不曾離開一樣,而是在金水的哪個賓館裏。“家裏一切都還好吧,看來劉亞麗不會交待出我們了。”

“她被逮捕了,關在看守所裏,你怎麼敢斷定她不會說出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