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人寒聲道:“你不知道敲門嗎?沒禮貌的混蛋。”
耿直渾然不在意,大大方方的坐下,奸笑道:“大家都是大男人怕什麼,哪個荷包是那個姑娘送你的?她怕不是瞎了眼。”
“閉嘴,再敢胡說我殺了你。”蕭離人冷冷看著他,真氣在體內流轉,真的起了殺心。
耿直感受到他的殺氣,訕訕一笑:“開個玩笑,玩笑而已,哈哈。”
蕭離人怒氣漸消,不耐煩問道:“你來幹嘛?我可告訴你,我沒有藥,你就別白費力氣了,自己誇下的海口,慢慢圓,我不奉陪。”
耿直道:“是藥的事,也不是藥的事,張虎剛才來過了,他說其他藥材收集夠了,隻需要在找一味藥材就行,而這種藥材我知道哪裏有,隻是需要你幫忙跟著去采一些。”
“既然知道哪裏有,你們帶人去不就好了,難不成,還有危險?”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反正就是想拉你下水。”耿直坦白道。
蕭離人淡淡道:“我要是不去呢?”
“那我就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我雖然不知道你來這裏幹什麼,也不知道你具體是誰。但是,到時候,恐怕你會很麻煩吧!”耿直威脅道。
蕭離人睨著他,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耿直笑道:“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想自殺,可是我自己又不敢,狠不下心,如果你動手殺了我,我還要謝謝你。”
蕭離人怔怔看著他,道:“什麼時候去?”
“當然是盡快,你也不想看著那些傷員每日痛苦吧,失去自己最親的人已經夠痛苦了,不是嗎?”
……
夜色撩人,白月光像一層朦朧的薄紗,撫慰寂靜的大地。
青磚黛瓦,範成大翩然落到春花樓,沒有刻意掩飾自己,徑直走到一扇朱紅色的門前,輕輕推開門。
盧浮宮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他趴在桌子上,還在拚命喝著酒,因為他知道,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喝了。
他的眼中朦朧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人,麵白無須,這人就收來索命的,他什麼都沒說,隻等那人動手。
範成大陰測測的聲音想起,娘娘的:“你既然知道今晚會死,為何不逃跑?”
盧浮宮桀桀笑道:“跑的掉嗎?跑……不掉的。”他打了一個嗝,胃裏翻湧地難受。他艱難的咽下去。
範成大掩住口鼻,厭惡感升起,道:“既然知道跑不掉,還不自行了斷,偏要髒了我的手。”
盧浮宮輕輕一歎:“我怕死,狠不下心,我留戀活著的感覺,能呼吸空氣,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一會兒是一會兒,人不都怕死嗎?”
範成大皺著眉頭,蒼白無力的手掌抬起,真氣自小腹氣海上湧到天心,流進手臂,氣場鎖定,範成大身後的袍子慢慢膨脹起來,讓他原本瘦小的身軀看起來高大威猛。
他看著這個人就像看著一個螻蟻,揮手間,一個黑色的掌印飛出,直接打在盧浮宮的天靈蓋。
盧浮宮整兒人一顫,眼睛驚恐萬狀,呼吸一滯,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無損,毫發無傷。
然而,他的身體陡然間出現一股強大的氣勁,在他體內來回撕裂著,他的經脈,內髒不斷翻湧,像一個絞肉機般,撕碎它遇到的一切。
它慢慢膨脹,越來越大,就要從盧浮宮嘴裏噴射而出。
然後,他的眼睛猛然睜大,
然後,隻聽“砰”的一瞬間。
盧浮宮就消失了,瞬間化為齏粉。
範成大揮揮手,驅散飄在空氣中的塵埃,拿起白手絹掩住口鼻,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