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裏來,天空飄來片片紅色的花瓣,快要落在顧妙齡柔肩上又被她自身的真氣卷開到一邊,那些花瓣凝聚在顧妙齡的劍上。
“花自天上來”
花千月信手撚著幾片葉子,背在身後,看著越來越近的顧妙齡,一股劍氣迎麵逼來,氣力之強,令他隱隱忌憚三分,悄悄運轉真氣,彙聚在手腕,高手過招,一招即可,高下立判。
隱在雲霧後的月露出半張臉,銀白色的光華拂下,顧妙齡才看清眼前之人,這人不是他,她很困惑,明明是他約自己來的,他為何不來?她想要收住自己的劍,可是劍勢太快,已經來不及了。
花千月身後的手祭出,三片飛葉暗飆嗖嗖嗖射出,擦破空氣,破了顧妙齡的劍勢,身子陡然一轉,閃向一邊,躲過劍氣。
顧妙齡見狀,在半空中改變劍的軌跡,揮手一甩。
“錚”
花千月精光一閃,雙腳跺地,飛身到空中,雙臂張開,掠到身後的一棵樹上。
“砰砰砰”他原來的腳下地麵猛然爆炸,石子翻飛,冒起團團白煙。
顧妙齡麵色平靜的收起劍,看著樹上的花千月,能夠躲過自己的劍氣,身手不凡,可是他怎麼會奪命飆?
由於她帶著頭紗,花千月看不到她的樣子,剛才那一劍,有驚無險,不由暗暗心驚,怪不得師父擺不平水前輩,感情是誰也不服誰!
顧妙齡皺著眉頭,道:“你,是,誰?他呢?”
花千月訝然,微微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這個“他”說的是誰?
他笑道:“顧姑娘約我一戰,我不敢不來啊!”
“我約的是花千月!”顧妙齡強調道。
花千月道:“在下就是花千月啊!”他見顧妙齡遲疑,便繼續說道:“難道是姑娘想約的不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
顧妙齡耳根一紅,被他猜中心事,實在可惡,那日在大溪的是誰呢?是了,那人明明否認自己是花千月的,是自己硬把他當成花千月要和他決鬥,最後還被他羞辱一番。他有說過他的名字嗎?好像沒有。
花千月紙扇一搖,又笑道:“啊,我知道姑娘說的是誰了?那是我在大溪認識的朋友,叫什麼來著?”他故意吊著顧妙齡的胃口,紙扇敲打著手心,不懷好意的笑著,然後做恍然大悟狀:“啊,我想起來了,叫,叫耿……直!”
顧妙齡總算鬆了氣,她暗暗記住這個名字,又有些窘迫,當日自己像極了惡女。
顧妙齡得知自己想要的,便要退走,率先道:“今日不便,改日討教奪命飆,我師父她老人家可是等著你那混蛋師父呢!你給他帶個話。哼”
“那讓你師父去天鵝湖唄,我師父在那養老呢!”
“好,你讓他在那等死吧!”顧妙齡收了劍,轉身離開,撂下一句狠話。
看著顧妙齡離開,花千月才放鬆,身子一塌,斂去笑嘻嘻的麵孔。強裝鎮定後不禁有些自責,自己辜負了師父嗎?他看著手裏的一塊布,劍氣割斷的衣袂。
顧妙齡施展輕功,如鬼魅般漂移著,頭紗被吹起,露出她絕美的容顏,她手裏握著兩片葉子,少了一片,還是差一點嗎?回去苦修罷了,然後她咬著絳紅的唇瓣,喃喃自語道:“耿~直嗎?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