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秀秀之後,又有數名挑戰者登台向胡邪挑戰,但是出手卻都是又狠又毒,好像不是在比試,而是生死搏殺。
當“非我族類”的口號喊出之後,胡邪成了眾矢之的。越來越多的挑戰者想要上台打倒胡邪,仿佛打倒了麵前的這個少年,就是打垮了蠻族,就能揚華族族威。
考台上的主考教習微微皺了皺眉頭。
又一名挑戰者被打下擂台,胡邪踉踉蹌蹌地重新站起來,他沉迷於比鬥,聽不清台下的聲音。但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對手們對他不懷好意,出手都很凶狠,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的力氣即將耗盡。可是他就是堅持著不肯倒下,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是為什麼。
歐陽撥開人群,一步一步踏上擂台的台階。他在笑,得意自己的計謀得逞,也笑胡邪的不自量力,一個蠻族人,舞刀弄槍的力量是很厲害,可是說到動腦子,就差得遠了。
歐陽看到胡邪搖搖欲墜的身形,更是得意地笑了出來,他不像李秀秀那麼愚蠢,還讓對方休息,他奉行的是趁他病要他命。於是歐陽也不說話,拔出劍衝了上去,打倒對方以後有的是時間羞辱對方。
胡邪看到歐陽上台來的時候便明白了一切,他隻是有些木訥,可並不傻。台下的人拚命喊著給歐陽加油,要打倒他這個異族番邦之人,他憤怒地迎上歐陽的劍,槍已經遞了出去,可氣力終究消耗太大,被歐陽連砍三劍,逼的胡邪節節敗退。
“你不是自恃力氣大嗎,來啊!”歐陽挑釁道。
“無恥!”
歐陽料定胡邪已經是強弩之末,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倒他,又怕他提前投降認輸,於是就提著劍繞著胡邪轉起了圈子,每當胡邪鬆懈的時候就出劍去刺他,讓這個蠻子不得不時時刻刻保持高度戒備。
胡邪怒吼一聲撲向歐陽,卻被後者輕鬆躲過,反而反手一劍在他背上又劃開了一道口子。胡邪轉身掃出一槍,又被歐陽輕鬆跳起躲過,接著又刺胡邪一劍。蠻族少年在之前地戰鬥中損耗了大量的心力,麵對歐陽又心態不穩,長槍已經完全失了章法。對方在戲耍他,每次在他身上不痛不癢地劃出一道傷口,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流星霜已經不忍再看,她和胡邪是因為白焰才認識,而且隻是一起吃過一頓飯,可是畢竟是朋友,而且歐陽的殘忍也讓她無法忍受。
“你快想想辦法啊,他要被打死了!”流星霜向白焰求助道。
白焰看著台上的狀況,眉頭深深地皺起,他決定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歐陽,“我能有什麼辦法,這是鬥科擂台,他自己不認輸,誰都沒有辦法。”
雷驍緊緊地攥緊了拳頭:“他娘的,這個小白臉日後別落在老子手裏,否則老子幹死他!”
胡邪渾身浴血,身上遍布了被長劍劃出的傷口,他腳步虛浮,眼前開始模糊,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咚”地一聲半跪在地上,手中用最後的力氣緊緊地握住長槍拄著地麵,不讓自己倒下。
歐陽來到胡邪麵前,蹲了下來,伸出一隻手捏起胡邪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就你這樣的蠻狗也配跟本公子叫板?北子渝那樣的妞兒也是你能染指的,也不對著馬尿好好照照自己的樣子!我今天能讓你在這上陰書院混不下去,明天就能讓你在這中州混不下去,弄死你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
說完話,歐陽站起來後退幾步,然後突然猛地上前一腳踹在胡邪胸前,將他遠遠地踹飛了出去。胡邪從半空中重重地摔在了擂台邊緣,抬起頭一口血噴了出來。
胡邪躺在擂台邊緣,被血染紅的眼睛看見了擂台下麵的人。他看見了白焰,看見了南宮白,雷驍,流星霜,看見了那個黑塔,看見了去而複返的李秀秀,還看見了那個戲弄過他的小姑娘。可是他看見最多的,還是那些歡呼的人群,那些高喊著“打死蠻子”的人,他感受到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隻是因為他是個蠻族人,在這裏就活該被打死。
歐陽站在擂台中央,享受著台下人群的歡呼,他邀功似的看向北子渝,後者卻並不理他。他也不在意,他是勝利者,在戰場上,勝利者有權力支配女人和戰利品。
“啊噢~”
歐陽忽然聽見台下的一片驚呼聲,隨後他的身後一陣冷風襲來,他在一瞬間寒毛乍起,死亡的陰影籠罩了他。他能聽到傳入耳中的那是一杆槍的破空聲,那股殺機牢牢地鎖定了他,他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