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陣父子兵(1 / 2)

第十八章上陣父子兵

“……好一個鐵瀚王,當真是剛猛決絕,霸烈無雙!蠻族存亡隻係此一戰,鐵瀚王率領轟烈重騎在翼落原背靠無定河,被逼到絕境的蠻族戰士發出狼一樣的怒嚎,向著我大封軍陣發起暴烈的衝鋒,那陣勢直如雷霆降世、首山傾崩!沒有任何軍陣敢於與蠻族的轟烈重騎正麵相抗,但殤武皇帝深深明白,這是一舉殲滅轟烈重騎的唯一機會。於是,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武帝拄著天子劍站在戰車上,親眼目睹了華蠻兩族最驍勇的戰士之間最凶猛地碰撞!那是人族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戰爭,兩族戰士的屍骨堆積在無定河邊,無定河兩岸從此成為不毛之地,無定河水便是從此戰之後無端變成了紅色,那正是兩族戰士流不盡的熱血啊!這正是‘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哪!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酒館裏的說書人唾沫橫飛地講述著殤武帝北伐的故事,一邊台子上的唱戲人應和著演著說書人口中的故事,白焰突然發現這個世界有些不對,便問向旁邊的白無夜,“‘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語出何處啊?”

白無夜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帶著一臉對不學無術的嫌棄,“語出《塞北行》,作者是本朝邊塞詩人竇曉。”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語出《隴西行》,作者是唐代的陳陶。

詩句相同,詩名不同,作者也不同。白焰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個竇曉也是穿越人士,可是沒聽說他有過別的名篇啊。

白無夜看白焰眉頭緊鎖,便問道:“怎麼了?”

白焰搖搖頭,把這些想法拋出腦海,“後麵怎麼樣了,太祖父殤武帝?”

殤武皇帝名叫白兀忌,是當朝皇帝也是白無夜的曾祖父,他一生之中發動了兩次北伐,但都以失敗告終。

“鐵瀚王被蠻族人稱為‘救世之主’,他用轟烈重騎全軍覆沒的代價把‘十二鋒矢’和二十萬中州軍埋葬在了無定河邊。一個個名將戰死的消息接連傳進武帝的耳中,武帝怒氣攻心,吐血昏厥。”

“十二鋒矢?”白焰挺過好幾次這個稱號,卻一直不甚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是當時最負盛名的十二名將,每一個都是天縱之資,‘十二鋒矢’堪稱是大封朝曆史上最豪華的名將陣容,加上雄才偉略的武皇帝,隻可惜,他們碰上了無敵的鐵瀚王和最巔峰時期的轟烈重騎。”白無夜一陣唏噓,“武皇帝昏厥之後,轟烈重騎全軍覆沒,鐵瀚王這才帶著預先埋伏在河水裏一天一夜的蠻族戰士衝陣,一度殺到武皇帝戰車前數十米。當時的鎮北侯,有‘無雙驍將’之稱的李揚天拚死力戰,終於殺退鐵瀚王,全軍統帥拓跋覲當機立斷,徐徐撤軍。這一戰,‘十二鋒矢’折損其九,有‘重騎兵之王’之稱的轟烈重騎從此消失在了世間,這場戰爭,華蠻兩族,沒有贏家。”

說書人已經換了別的名目,聽眾們先是意猶未盡的一陣噓聲,接著很快又沉浸到新的故事當中去了。台上唱戲的人回到後台換了服裝,繼續隨著說書人表演起新的故事。這次與前麵的兩軍對壘衝殺不同,講的是戰國時代陶女宮廷刺殺的故事。

說書和唱戲原本是兩個獨立的行當,說書人隻管口若懸河,唱戲人在台上嗚嗚渣渣來回打鬥,這南郡城裏自然早先也是如此。後來世子白焰給酒館提了建議,將兩者結合起來,唱戲的主管視覺部分,說書的負責聽覺部分,讓台下的觀眾也有了那麼一些後世看電影的享受。當然了,世子殿下主要是考慮到自己的享受,不成想在這南郡城迅速地普及開來,廣受民眾的歡迎,酒館裏也因此變得日日熱鬧非凡。

隨著說書人“陶女乃陶國之女,姿容為彼時之最”的話語,戲台上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出場,一手拉著空中垂下紅絲帶,一躍而起,如飛天俠女一般在所有觀眾的頭頂盤旋一周,最後穩穩的又落回了戲台上。觀眾席上一片喝彩叫好聲,連白焰父子都忍不住叫了聲“好”。這些戲子們已經越來越專注於表演、服飾、道具等等,力求把故事演繹的真實而唯美。人們都有對於故事人物的美好想象,俠女都是美麗而幹練,將軍都是威風凜凜又英俊非凡,書生便是文采飛揚飄逸不凡,而戲子們就是把人們這些美好的想象呈現出來。可是又有誰知道,俠女也許是因常年練武而皮膚黝黑,血水和汙泥會常常沾滿將軍的盔甲和麵龐,書生也會因屢試不中而落魄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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