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的boss其實早就想打包把沈冉送過去和覃牧川好好談一談了,都多少年前狗屁倒灶的事了,怎麼還能影響到公事?
隻是因為未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記恨這個,所以就也沒提。
現在確定了,當然要立時過去把那些事情都抹掉啊。
送沈冉出去的時候,boss一路碎碎念:“該道歉道歉,該解釋解釋,必要的時候撒撒謊哄哄他也行嘛,誰沒有年少輕狂不懂事的時候呢,是吧?所以拿出你的本事來,和他化幹戈為玉帛,我信你能做到的!”
沈冉其實也就是那一會兒熱血上頭,她苦著臉:“要不我辭職算了?”
“孬種!”boss的口水都差點噴到她臉上,“遇到點屁事就喊辭職,你還是我帶出來的嗎?!他誰啊,要你這樣退避三舍?!”末了威脅她,“你要是敢辭職,我就跟你爸媽說,你前男朋友追你追到這裏來了。”
好吧,boss威武,boss大氣,boss大人最後一句才是殺手鐧,沈冉認命了。
想想也就是點陳年舊事而已,不都說時間是醫治各種瘡傷的最好療藥嗎?她欠他一個道歉,也許說聲“對不起”,那些事兒就都過去了呢?
沈冉打了個車,出發去找覃牧川。
他住在辰星公司給他安排的宿舍裏,說是宿舍,規格還是挺高的,離辰新商貿大樓不太遠的小區內,裏麵的房子寸土寸金。
進去的門口就有門禁,
他現在還真是有錢了,跟以前那個和同事一起擠在低矮的小平房裏的人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沈冉感歎了一下,掏出手機打電話,照例是覃牧川助理接的,人說話客氣:“不好意思啊沈小姐,覃總下班不喜歡跟人談公事。”
沈冉說:“我也不是找覃總談公事來的,就麻煩您幫我問問,就說t大畢業的沈冉想見他,問問他見不見。”
她倒想說自己是覃牧川的前女友,不過實在沒那麼大的臉。
覃牧川的助理考慮了一會,然後說:“那您稍等。”
等了沒一會,門禁開了,沈冉進去。
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可是旋即又有點緊張起來。
按照王經理說的,她找到了覃牧川所在的房間號,沈冉敲門,是覃牧川的助理過來開的門。
他衝著她微微頜首,遞給她一雙拖鞋:“對不起啊,這邊沒有準備女士穿的鞋子。”
這些都是小事,沈冉哪裏會計較,便笑著說:“沒關係。”
穿上了鞋子。
穿過屏風走進客廳,覃牧川就坐在裏間的沙發上,說“下班了不想談公事”的人,卻捧著電腦,手裏還拿了一堆文件在看。
覃牧川的助理引著她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和覃牧川說:“覃總,那我先走了?”
覃牧川點頭:“嗯,路上小心。”
自始至終,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助理走了,房間隻剩下她和他兩個,電視機開著,是央視國際新聞頻道,麵熟的主持人正在說哪裏哪裏發生了幾級地震,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無家可歸著。
沈冉微微蜷了蜷手指,聽得心不在焉。
覃牧川突然開口:“沈小姐是以私人身份來見我?”
聲音低沉、從容,還很淡漠。
沈冉忍住喉間的輕癢,說:“是。”
聽得他笑了一下,將文件翻了頁:“什麼樣的私人身份?我記得你說過,我們以前並沒見過,所以也不認識。”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不過自古英雄都能屈能伸,沈冉咬了咬牙:“嗬嗬,那是我記錯了。我現在想起來了,以前的確和覃總有幸認得。”
“有幸。”覃牧川的聲音裏充滿了嘲諷,他抬起頭看向她,似笑非笑地誇道,“沈冉,你還是那麼務實。”
也許他更想說的是,現實。
現實地利用他,現實地拋棄他。
沈冉不算嘴笨的,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居然接不下去話。摳著腿邊的沙發墊,她頓了好一會兒才說:“當年的事,我很對不起。”
覃牧川笑:“當年什麼事?”
沈冉:……
覃牧川倒也沒為難她,隻是問:“所以你今天來,就為道歉的?”
沈冉說:“是。”
“那好,現在歉也道完了,你走吧。”
毫不客氣就要趕她走。
沈冉愣住,低低地喊了一聲:“覃牧川。”
他伸指點了點,示意她說。
看著這樣一點都不留情陌生的他,沈冉簡直分分鍾想要逃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太丟臉,她咽了口口水,有些艱難地說:“我跟你以前的事,那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和我的公司無關。新藝在商超設計領域的成績一向出色,我希望覃……總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