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恨恨道:“大宋在河套兵力確實有些薄弱,可元昊拿什麼再來打?沒個十年八年的西夏根本緩不過這口氣,最多小規模騷擾一下,根本就沒能力大規模出兵,朝廷竟然派了一位禮部侍郎去求和,真是丟人!”。
一場大敗,一場內亂,西夏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想再湊十萬大軍來是癡心妄想,隻要大宋能穩守防線,元昊隻要沒瘋就得承認河套歸宋的事實,然後議和罷兵休養生息。
可惜,朝堂諸公竟然先慫了,唯恐元昊不要命的打過來,竟然要派人去求和,伸出脖子讓人宰。
“範相可知相公們打算怎麼議和?”。
老範歎口氣,緩緩道:“底線是承認元昊皇帝位,朝廷每年賜歲幣三十萬作為租賃河套之地……”。
“砰!”,木子拍案而起,怒罵道:“無恥!賣國!敗類!”。
焦躁的在屋裏轉了一圈,一腳把桌椅踢倒,木子怒罵不止。
老範揮手讓所有人出去,木子在氣頭上,說出什麼話來傳出去不好聽。眾人噤若寒蟬的出去,他們都從沒見過木子發這麼大的火。
大半輩子官場,老範早已錘煉的榮辱不驚,心裏雖然也不忿,卻也知道朝堂之上那些人的德性。
老大人不在了,韓琦在山西,自己在河套,朝堂之上隻剩下一群嚇破了膽子的軟骨頭,做出這個選擇一點都不意外。
“木帥慎言,朝廷也有難處,環慶一戰雖然大勝又收複河套,可也損失不小,花費甚巨,未來更是要耗費良多,諸位相公也是無奈之舉”。
木子喘著粗氣,看著這個可憐的老頭兒眼圈一紅。
論氣憤老範絕不比他少,可依然在為朝廷說話寬慰他,依然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在保護他。
這是一位為國為民的真君子,讓人不得不敬佩。
抬手施禮道:“範相,木某失禮了,相公勿怪”。
以範仲淹的胸懷自然不會怪罪,忙出手扶住他,“木帥言重了,老夫素知木帥忠義”。
木子堅持施完禮道:“相公若不棄,稱呼誌遠即可”。
範仲淹灑然一笑道:“顧所願爾,唯恐不敬誌遠也”。
稱呼木帥,表示敬重,稱呼表字,以示長輩親近,不可同日而語。
二人重新落座,老範換了個話題,“誌遠,撫遠堡之事作何安排?青龍軍現在何處?”。
木子道:“區區小事相公不必掛念,我去一趟即可”。
老範意外道:“誌遠隻帶親兵去撫遠堡?”。
木子道:“相公,青龍軍與神衛軍連經大戰士卒疲憊,現在正值盛夏,不宜行軍作戰,況且,河套新複,民心不安,冒然調動大軍,百姓必定惶恐,若被有心人利用恐壞大事”。
老範肅然點頭,“誌遠所慮甚是,隻是隻帶親兵,唯恐萬一”。
木子輕笑道:“相公不必憂慮,賊人止三千喪家之犬,並無多少鬥誌,撫遠堡雖然不是什麼險要所在,守卒五百加上我的親兵也足以自保了。
木子恨恨道:“大宋在河套兵力確實有些薄弱,可元昊拿什麼再來打?沒個十年八年的西夏根本緩不過這口氣,最多小規模騷擾一下,根本就沒能力大規模出兵,朝廷竟然派了一位禮部侍郎去求和,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