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不勝寒。
“冰城曆法一共五個紀元,每個紀元是一千年,埃斯曆是冰城曆法中第二輪回紀元中的第二紀元,也就是說,現在距離那個時候已經有了足足快七千年了,我真的很好奇啊,你是怎麼活了這麼久的。”聽完故事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千機,圍繞著脫去重鎧的老人,不住的轉圈。一邊轉圈,一邊審視,至少在他的印象中,活的最為長久的,應該就隻是曾經作為冰城紀元最初那位君主,龍帝在位六百載,加上之前龍帝崢嶸歲月的傳說,大致算下來也就堪堪兩千多年。而現在麵前站立的這個老人,竟然是快七千年的傳說級人物,這不是讓石頭開口是什麼。總之混跡了近半個紀元的千機是保持懷疑。
“你要非要什麼證據的話,就隻有和我一起前去冰封王座了,時間太久沒有出來,當我再次醒來我就已經是在埃斯曆元年的時候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狀態,半成幽冥的軀體,還有不知怎麼變成這樣的樣子,似乎是我接觸冰心之後的時候,就這樣了。所以,你想要的證據,就隻有去冰封王座了。”老人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是回答並沒有含糊。
“可是如果說,你是天空的話,那麼冰城龍帝所說的那話之中有過一句是,你不會有生,不會有死,最後還會變成殘魂的容器,可是除了前兩句話可以簡單解釋之外,最後那一句怎麼說呢。龍帝的形象可不是這樣的吧,而且龍帝也不會沒有說話的能力吧。”站在一邊的鬼魅開口了,她聽的很認真,也抓住一些細節。
“龍帝為什麼沒有出現我也不知道,但是冰心最後的那些話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聽見了呢?那就是龍帝所說的秘密。”老人抬起頭看著鬼魅,似乎也在想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最後一句?冰心的最後一句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麼?不是說了三族的去向而已麼?”千機和鬼魅麵麵相覷,真不知道這三族去向和老人所說的有什麼聯係。
“什麼三族去向?我知道了,看來龍帝心中也是有一定的想法,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解答真正的冰心之言。”老人突然恍然,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所在,然後看著兩個黑暗世界的實際統領,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的意思是,還有一段話?”千機和鬼魅聽到天空的話,驚覺自己可能真的就陷進了一個,連他們自己都想象不到會有多麼宏大的漩渦中。
“你們,附耳過來,這件事,絕不能再有第四個人知道。絕對不能。”天空的眼中再次燃起了火焰,單手攝住了鬼魅和千機,另一隻手呼啦一下,整個冰心中,頓時升騰起了彌天大霧,遮蔽了整個星圖,還有整個迷茫的故事。
話分兩頭,且看另一邊。
捆綁在星宿鎖鏈中的那個枯骨一樣的身軀在這漫天星鬥中慢慢抽搐,而隨著他的抽搐,一段段奇怪的絲線從他的身體中飄散而出,在空中形成了無數的字符,然後慢慢印刻在空中某些星辰。待到那字符盡數印刻之後,那個身軀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隻是看得到原先微微搖擺的鎖鏈才能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這越來越多的迷霧,真的是讓他的布局越來越難以進行,還好他這個人準備的夠周全,還有很多底牌沒有動,這一手好牌,隻有慢慢出才是上策,不過可惜了,那幾個地方的迷霧沒辦法撥開,讓整個布局隻能為了他們而準備。”纏繞在鎖鏈上的人自言自語,這也是他在這浩瀚星海中唯一的派遣寂寞的方式,自從那一個王者死去之後,就一直如此。
於此同時的冰結師隊伍中,一些人身上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印記,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向他們的眼睛,一定會發現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各種不同的符號,當最後一個符號閃過,一切又回複了原來的樣子,巡邏的依舊巡邏,練習冰決的依舊在練習。似乎一切與往常無異,但是那些隱秘的印記,卻是沒有消失,隻是淡淡的運轉在了他們的皮膚之下。
“也許這僅僅一張底牌,不足以應付現在的混亂局勢,可惜,現在剩下的底牌又都是太重要的,是不是需要去找些新的棋子呢?可惜我選擇的這種操縱星圖,不然很多事情,親自躬身去做還是要比費盡心思找一些不知名的小人物去做要好的多,至少,很多麻煩,都可以簡單化解,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一個境地,迷霧四散遮蔽星圖,沒有那些情報的話,布局就隻能猜測了。占星師,討厭這樣的猜測。”恩赦從無盡的星海中探出了頭,微眯著的雙眼緊緊盯著星空之中,最後,目光落在了一顆瀾夢星之上,嘴角,亦是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我的女兒啊,現在也隻有你了,又是這樣的犧牲,當年就是,現在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