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臨春伸出手,溫頌扶了臨春起來。
臨春又從懷裏掏出一件物事遞給了溫頌,接著臨春又朝蘭氏福了一福,“實在不得已,隻好從蘭姨娘房裏順手牽羊,帶了一件物事做明證,還請蘭姨娘不要介意。”
溫自開和蘭氏還有甘氏都不禁將目光投向了溫頌手裏的那物件,竟是一支紅寶寶簪。
這支寶簪,溫自開認得。
這是蘭氏昨年做壽的時候,宮裏的蘭妃賞賜的。
因這寶簪上的紅寶是從波斯進獻來的,且這紅寶顏色純正,蘭氏得到之後愛不釋手。
溫自開知道她的心結,她畢竟不是正室,平時也不敢明目張膽穿戴正室才能用的正紅色。
可這支紅寶寶簪是宮裏的賞賜,是唯一蘭氏可以光明正大戴出來的東西。
所以蘭氏愛它如命,眾人皆知。
而如今這支寶簪就在溫頌的手裏,臨春更是“貼心”的解釋道:“這支寶簪正是蘭姨娘為了拉攏我而贈送給我的,自然如今也是一樣證據。”
蘭氏氣得臉色發白,一個是心愛的東西被偷,第二個這東西人人都知道是她的,且她愛如珍寶,旁人動都不能動,如今落到了溫頌的手裏,還不是隨他們怎麼說?
溫自開厭惡地瞪了臨春一眼,“你是哪家養出來的下賤坯子?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嘛?”
溫頌大怒,“父親慎言,日後臨春便是你的兒媳,有你這樣子對自家兒媳說話的公公嗎?”
什麼?
無論是溫自開還是甘氏又或者是蘭氏,都震驚了。
特別是蘭氏,她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溫頌這小子許給這石臨春的竟是妻位,難怪她會幫著溫頌來算計她。
真是好狠的心啊,犧牲自個的親事也要來算計她。
蘭氏這一刻說不出心裏什麼感受。
從前隻當了溫頌這小子軟弱溫吞,竟從不知道他藏在肚皮裏的這顆心竟如此狠毒狠辣。
蘭氏覺得自個這一把輸的不冤,她從根本上就輕視了對手。
怪,怪不得別人,隻能怪自己。
不過蘭氏還不認輸,她還有侯爺呢。
“侯爺,你就……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這樣的欺負我?”
溫自開憐憫地看了一眼蘭氏。
第一次在心裏覺得蘭氏蠢。
她難道還不明白,溫頌和這個女子他們根本的目的,不是算計她,而是算計他!
這時候還說什麼欺負不欺負?
溫自開在心裏直搖頭,眼睛卻看向了溫頌,“你這是連宮裏都打了招呼?”
溫頌微微一笑,“父親真是聰明,既然要做大事,自然方方麵麵都要考慮到。”
溫自開點了點頭,心裏不是不悲涼的。
原來他的親妹妹都已經舍棄了他。
不過,也不怪她。
是他這個做大哥的不好。
分明是親兄妹,自個的妹妹正在關鍵的時候,他卻始終給不出明確的態度。
將心比心,若是換了他,隻怕早就已經翻臉不認人了。
溫自開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眼的時候看向溫頌的眼神已經平靜無波,“明日我便上奏,說我自個傷病纏身,將安平侯之位提前傳給你。從此之後,安平侯府的一切都交給你,我再不管任何是。”
“今日的事,就到此為止如何?”
朝臨春伸出手,溫頌扶了臨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