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這水軒中除了安平侯世子和兩個小廝之外,還有一個人站在暗處。
若不是陳大姑娘眼尖,眾人還真沒看到。
陳大姑娘正大驚之後又大喜,還待說話,被她抓住的那人卻高聲道:“這位姑娘,您也是女兒家,我與您無冤無仇您為何要敗壞我的名聲?”
什麼?
陳大姑娘瞪大了眼珠子,“我……我不信,方才分明是你,我記得……我記得你的聲音,就是你在喊救命,是你,是你!”
她還不明白呢,眾看客已經明白了。
無論如何,安平侯世子衣冠整潔沒有衣冠不整,雖然是有個女子也在這水軒之中,可這女子神態安靜不卑不亢,並沒有什麼驚慌失措之態,更何況這水軒四麵通暢,毫無不可見人的地方。
不管陳大姑娘說的是真還是假,眾人隻能承認安平侯世子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得體的事來,反倒是你陳大姑娘信口開河,一個姑娘家不修口德居然敗壞人家安平侯世子的名聲。
就像是不管陳大姑娘說的是真還是假,眾人隻能不管事實如何,隻管明麵上的。
陳大姑娘恨得幾欲發狂,她可以想象她的下場。
不是一條白綾自縊了,就是去了庵堂清修。
她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的女子,“你撒謊,你撒謊!”
“夠了!”
大喝出聲的人是甘氏,甘氏一路過來從提心吊膽到如今的怒氣衝衝,不知道經曆怎麼樣的心路曆程。
不過事到如今,她必須來收尾,不能再讓事情不可收拾下去了。
“陳大姑娘,不知道我安平侯府哪裏得罪了你。好好一場賞月宴鬧成如今這樣,你可高興了?”
陳大姑娘軟了腳,幾乎癱倒在地,“我沒有……我沒有……”
陳夫人心裏如澆了熱油一般,痛的焦心。
到了這會兒,她哪還會兒不知道自個的女兒被人作了筏子。
這安平侯府裏的齷蹉,卻要讓她的女兒倒黴出頭。
這可是自個的女兒啊,如珠如寶養到大,卻被安平侯府這樣子欺負。
陳夫人一把扯住了腿軟的陳大姑娘,盯著甘氏怒聲道:“從來隻聽說過安平侯府的後院花頭精多,隻怪咱們陳家眼孔淺上趕著要來吃你們家的這頓賞月宴,我好端端的姑娘竟成了你們安平侯府的筏子?”
“這事究竟如何,大家心裏都清楚!”
說完陳夫人竟直接扯了陳大姑娘就走了。
這事鬧到如今,這安平侯府的這場賞月宴也是沒法吃下去了。
眾女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借口告辭。
再都派了身邊的丫環去找了自家老爺身邊伺候的,夫妻女兒一並把家還。
隻可惜安平侯府精心準備的這場宴席,卻是酒還在熱菜還在上,就已經人去席空。
宴席散了,這事卻還沒有結束。
就在這水軒裏頭,聞聲趕來的溫自開氣得臉色鐵青,指著跪在地上的溫頌和臨春怒聲喝道:“你個小畜生,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沒錯,這先前站在暗處後來又被陳大姑娘揪住不放的人,自然是臨春沒錯。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這水軒中除了安平侯世子和兩個小廝之外,還有一個人站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