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陽毫不隱瞞,道:“小弟巫山縣人,之所以趕走夜路,隻打算早些能到武陵。”
趙有良道:“原來兄弟欲往武陵而去?”
朱丹陽道:“正是。”
趙有良道:“兄弟前往武陵,有緊要的事麼?”
朱丹陽見趙有良心腸不壞,又已經和他結交,再沒什麼好隱瞞,說道:“小弟前往武陵,隻為拜師學藝。”
趙有良點頭,又道:“原來如此。”
愣了忽兒,趙有良說道:“兄弟此去武陵,莫非、、、莫非欲投巴山劍派門下學藝?”
朱丹陽微微一驚,好奇地望著趙有良,“大哥如何知曉?”
趙有良笑了一笑,“武陵巴山劍派,十分有名,也隻此一個門派,兄弟既去武陵,又為拜師學武,自然是投巴山劍派無疑。”
朱丹陽暗喜,心道:“那弟娃果然沒有騙我,武陵果然有個巴山劍派,真是忒好也沒有了。”
轉念又一想,“趙大哥如此見多識廣,隻不知他識不識得害死我爹娘那幾個老雜毛?”
當下並不急問。
隻聽趙有良又說:“兄弟去武陵學武功,卻是為了什麼?”
朱丹陽聽得這話,心中淒楚,想起爹娘慘死惡人手裏,不禁悲從中來。
自顧呷了口酒,悠悠道:“爹娘死於惡人手裏,我要報仇雪恨。”
說到“報仇雪恨”四字時,雙眼通紅,咬牙切齒。
趙有良微有一怔,看到朱丹陽如斯表情,竟也忍不住鼻頭發酸,隻道:“原來如此。”再不說話。
朱丹陽道:“趙大哥,武陵巴山劍派的掌門人是誰,他的武功很高麼?”
趙有良道:“巴山劍派掌門人是柳一劍,聽說武功高深莫測,但我沒有機會識荊。”
朱丹陽大喜,“那再好也沒有,隻要能拜柳前輩為師,我報仇有望了。”
想到柳一劍將來會是自己恩師,便不好直呼名諱,聲稱“柳前輩”。
趙有良輕歎一聲,不禁皺眉,“隻是、、、隻是聽說那柳一劍生性古怪得緊,從不輕易收徒,隻怕、、、”
朱丹陽道:“我拜師之心一片虔誠,相信柳前輩定能體恤我苦衷。”
趙有良不便再說,隻道:“但願,但願如此最好不過。”
二人再吃幾杯酒,趙有良又問,“聽兄弟之言,伯父伯母為奸人所害,不知是何歹人下的毒手,為何又對他們痛下辣手?”言語之間,甚是關切。
朱丹陽道:“爹娘死得冤枉,是被武林高手殺害,至於奸人是誰,我也不清底細。”
趙有良道:“兄弟不要沮喪,要想查出仇家底細,那還不簡單麼?”
朱丹陽喜道:“大哥、、、大哥願意助我?”
趙有良笑道:“你我既是兄弟,你爹娘自然便是我爹娘,這個大仇,哥哥定幫你報。”
朱丹陽一撲倒地,跪在趙有良麵前,哽聲道:“多謝大哥。”
趙有良大叫“啊喲”,急忙扶起,“使不得,使不得!”
朱丹陽出走江湖時日不久,但見這萍水相逢的趙有良待自己親如弟兄,絕不是磐石鎮上那幫狐朋狗友故意做作,心頭一熱,眼淚就要流了下來。
朱丹陽道:“大哥待小弟這般好,小弟、、、小弟何以為報?”
趙有良道:“既是兄弟,談他娘的報不報做甚?你還不是救過我命麼?喝酒,喝酒!”
朱丹陽道:“是,是,喝酒。”
兩人又吃三杯酒。
朱丹陽一直想打聽那日害死父母的四老者底細,更好奇那幾人一直向父母逼問的劍譜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眼見趙有良性情豪爽,待自己也是真心真意,再不疑心。
當下說道:“大哥,你見多識廣,小弟想向你打聽幾個人,看你識不識得?”
趙有良道:“你說,大哥知無不言。”
朱丹陽道:“你行走江湖多年,可曾聽過‘柳葉雙飛俠’這個名號?”
趙有良不自覺全身抖了一下,臉上顏色起了變化,斜眼望著朱丹陽,“你也知道柳葉雙飛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