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使了什麼伎倆,讓您隻是替著他說話呢?”姚美怡說著,已經哭了起來。
“他又使什麼伎倆?”姚老太太苦著臉說,“你是奶奶的孫女,奶奶什麼時候還能為別人而坑了你嗎?”
“別再說這些了,奶奶。美怡能夠下這樣的決心,實在是很不容易的。我真的再沒有能力來承受什麼了,美怡好累了。”姚美怡說著,一把拉過自己的包,也不和姚老太太道一聲別,直接,就往外走。
姚老太太見姚美怡匆匆地就要離去,隻像是自己給了姚美怡什麼委屈,心裏麵實在難受,才要追過去,姚美怡卻在門口站住了身。
姚老太太以為姚美怡又有些回心轉意,姚美怡卻回過頭來,抽泣了兩聲,把手伸向姚老太太,說:“奶奶,把我的身份證給我。”
原來,姚老太太和很多的老年人一樣,頂不放心各式各樣的證件,姚美怡一跟著過來,就把姚美怡的身份證鎖在自己的箱子裏了。
“聽奶奶的話,明天再走,好嗎?”姚老太太說著,已經來到了姚美怡的身邊。
姚美怡卻倔強地說:“奶奶,不要以為沒有了身份證,美怡就走不了了。”
“奶奶不逼你,奶奶隻求你。”姚老太太說著,聲音已經又顫抖起來。
姚美怡含著眼淚,向姚老太太搖了搖頭,咬著自己的嘴唇,又要往外走。
姚老太太才又抓住姚美怡姚美怡的一隻胳膊,眼前忽然就一黑,身子就往後倒了過去。
姚美怡感覺到了姚老太太手掌瞬間裏的無力,趕忙扔掉自己的包,回過身,一把拉住了姚老太太,哭著叫到:“奶奶,奶奶,您怎麼了?”
姚老太太又感覺腦子裏忽悠了一下,嘴上艱難地說:“奶奶沒事兒,老毛病,你扶我過去坐一會兒就好了。”
姚美怡聽了,趕緊把姚老太太扶到沙發床裏坐好,嘴上還焦急地說:“我給您叫救護車吧!”
“我書桌上的藥盒裏有藥,你拿來我吃上,就好了。”姚老太太說著,又拿手指著自己的書房。
姚美怡連連點著頭,快步地跑進書房,又快步地跑了回來,就著白開水,把藥給姚老太太吃了。
姚老太太吃過了藥,又靠著沙發床的後背躺了一會兒,在姚美怡焦急的注視下,慢慢地恢複了過來。
“奶奶,您好些了麼?”姚美怡哭著又問姚老太太。
姚老太太還靠著沙發床的後背,點了點頭,輕輕地又問:“奶奶好些了,美怡就要走了,是嗎?”
姚美怡哭著,向姚老太太一個勁兒地搖頭。
姚老太太卻又緩緩地說到:“奶奶確實是老了,但奶奶真的並不糊塗。奶奶不會逼美怡做任何美怡不願意做的事情。你要回去,奶奶箱子裏鑰匙就在書桌中間的抽屜裏麵。你自己去開了,你的身份證在箱子裏麵的原來裝糖果的,一個紅色的鐵盒子裏。”
姚美怡還是隻流著眼淚,搖著頭,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奶奶不是多管閑事,”姚老太太還繼續說著,“你心裏麵怎麼想的,奶奶不是看不出來。你如果真的以為奶奶看得錯了,你走你的,好了。”
姚美怡又哭了兩聲,才說出了話來:“奶奶,美怡真的不想讓奶奶操心,更不想惹奶奶生氣。美怡的心裏麵,真的再沒有他了。”
“正所謂,當事者迷,旁觀者清,”姚老太太的話音依舊是那樣緩緩的,“你的心,奶奶看得比你自己看得更清楚呢。”
姚美怡再要說什麼,房門已經被敲響了。
“奶奶,我真的不能和他見麵!”姚美怡知道是東方永懿來了,慌慌張張地就和姚老太太說。
“你如果真的不在意他了,何必,又這樣躲躲閃閃的呢?”姚老太太坐直了身子,問姚美怡。
姚美怡也不知道怎麼來回答姚老太太,隻是哀求著:“奶奶,真的,我不能見他!”
姚老太太察言觀色地說:“可是,人都來了,還是奶奶約著來的。”
“總之,我不能和他見麵的。”姚美怡說著,更加緊張地四下裏張望了一圈兒,直接,就跑進了書房,並把書房的門緊緊地關死。
姚老太太見姚美怡如此,心裏麵已經打定了主意,走到房門跟前,把姚美怡裝好的包又藏回臥室,才給東方永懿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