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怡回到家裏,腦子裏還好像是有著成千上萬的蒼蠅不住地飛著。
姚老太太被請去給一個大學做演講去了,迎著姚美怡的,隻有“喵喵”地叫著的梨花貓。
來姚老太太這裏,姚美怡本想著可以讓自己清淨清淨的,哪裏想得到,反落了這麼一個麻煩。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姚美怡痛苦地連連叫了幾聲,就一屁股坐在了床邊。
梨花貓在家裏寂寞了這麼半天,見姚美怡又坐在床上,就想著,照例地,要趴到姚美怡的腿上,連連上了幾回,卻都被姚美怡給推開了。
如果,賴在自己身邊的不是梨花貓,而是凱迪熊,姚美怡會拎起來就打一通拳擊。
姚美怡知道,梨花貓不會像凱迪熊那樣經得住打,也可能,還不會像凱迪熊那樣,任由著她來發泄。
“討厭!討厭!”姚美怡衝著梨花貓,喊了兩聲之後,梨花貓眼角往下一垂,耷拉著腦袋,就把自己的身子擠到了一個牆角。
“還數你會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來!”姚美怡看著梨花貓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不耐煩地說著,起身走到梨花貓的跟前,將梨花貓攔腰抱了起來後,又回到剛才的地方坐好。
梨花貓如願以償地趴到了姚美怡的腿上,貪婪地享受著姚美怡輕柔的撫摸。
撫摸了一陣子梨花貓,姚美怡的腦子裏倒也清淨了一些。想到自己這一回來姚老太太這裏,也就隻有姚父姚母知道,東方永懿追到這裏,更大的麵兒,是姚父透漏的。
“怎麼就沒有人站在我的一邊呢?到底,出了這麼一樁子事兒了,讓我又怎麼來收場呢?”姚美怡這樣想著,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起轉兒來,拿起手機,就撥通了姚父的電話。
姚父那邊才接起來,姚美怡就迫不及待地直接問:“我來這裏,東方永懿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您告訴的?”
“啊啊?”姚父故意地裝起了糊塗,“你說你,到你奶奶那裏,也就打了一次電話,報了一回平安,我還以為,你把我們老兩口給忘了呢。”
姚美怡見姚父和自己拐起了彎子,更加不耐煩地說:“爸爸,我問你話呢?”
姚父繼續使用著糊塗策略:“是呀,是呀,我倒也想問你呢。你呆得還開心嗎?你奶奶在幹什麼?可被惹你奶奶生氣。”
姚美怡見姚父仍舊如此,更確定消息是姚父走漏的無疑了,生氣地說:“奶奶挺好,被人請去做演講了,隻是,美怡一點兒都不好。”
姚父自然是知道姚美怡指的是什麼,隻是,這個時候,還不好把話說破:“住得不習慣,就回來吧。我就說不讓你去,你雖然小時候也在那裏呆了幾年,可,這麼久沒有在那邊住,也免不了水土不服。”
“爸爸,您成心的,是嗎?”姚美怡說到這裏,忍不住,就帶出哭聲來。
“美怡,美怡!”姚父在那一邊焦急地叫了兩聲。
“我就問您,”姚美怡還抽泣著,“您幹什麼要告訴他我在這裏,您幹什麼要他來找我?”
“美怡,”姚父再不敢裝什麼糊塗,說話的聲音,也低沉了許多,“爸爸所以會這樣做,也都是為了你們好啊!”
“為我們好?”姚美怡真想把自己橫空又出現的新的問題說給姚父聽,千裏迢迢的,實在又恐怕姚父會擔心,就把話又咽了下去。
姚父那邊也想把姚母找東方永懿的事情和姚美怡說一說,但,到底,也沒有說出口:“美怡,這裏麵,有一些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你們之間,真的,還沒有到非得分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