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怡還不知道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要上去質問,從轎車裏又下來一個人,卻是姚美怡認識的。
“姚美怡,你沒有什麼事兒吧?”還沒等姚美怡說什麼,後下來的這個人,就無比關切地問了一聲。
姚美怡趕緊回答了幾聲沒事兒,再看東方永懿時,東方永懿還捂著肚子,眼睛卻緊緊地盯住了問她話的人的臉。
東方永懿是聽到這後下了車的人叫出了姚美怡的名字,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衝姚美怡發出了關切的詢問的人身上的。這一看,東方永懿不由得心頭一驚,原來,呈現在他麵前的一張臉,這幾天來,就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腦子裏晃來晃去,正是他那一天,從姚老太太家裏出來,在小區門口發生過對視的人。
對方的眼睛,這個時候也向東方永懿投來了不怎麼友好的光芒。
東方永懿似乎已經從這目光裏又看出了一些別的東西,捂著肚子,迎著這目光,慢慢地往起站著身。
也許是東方永懿的眼神裏同樣地顯現出了不友好,正當身子將要站直的時候,一直還站在一側的一個大漢,又一膝蓋聽到了東方永懿的腹部。
東方永懿再次遭到重創,整個的身子都往後急速地倒退了幾步,一個沒站穩,就仰麵摔在了地上。
姚美怡見了,心頭一緊,才要上前去攙扶,肚子裏對東方永懿不盡的怨,一下子又生出了無限的委屈,轉而,隻是向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急急地說了一聲:“程哥,我們認識的。”
被姚美怡稱為“程哥”的,名字叫程曠達,自己開著一家公司,是本地一個數得上的有錢人。
程曠達沒有看姚美怡,默默地點了一下頭:“我看得出來。”
姚美怡沒有從程曠達的神情裏看出任何的兆頭,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就又急急地說:“我和他,沒有什麼的。”
程曠達的嘴角,流露出了隻有這時候的姚美怡才可以隱約感覺得到的一點點笑意,眼睛,卻又像看著什麼,又像什麼都沒有看,話卻再不說一句。
又掙紮了幾下的東方永懿,聽到姚美怡說出來的話,像個撒了氣的皮球一樣,謝盡了渾身的力氣,隻欠起一點兒頭,側臥在冰冷的路麵,看一看姚美怡,又看一看中年人,在心裏麵,猜測著姚美怡和中年人的關係。
姚美怡害怕東方永懿再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恨了狠心,做出平靜的姿態,勉強說到:“東方永懿,你快一點兒回去吧,伯父那邊不能沒有你的。”
東方永懿卻好像是並沒有聽見姚美怡的話,盯著程曠達,眼睛已經眯縫成不屑的樣子。
程曠達這時候嘴角很明顯地一動。
姚美怡雖然不太理解程曠達這樣動著嘴角的意思,但是,她知道,如果不盡快地把這樣的一個不友好的場麵收了的話,不管怎麼樣,東方永懿也是會吃虧的,隻好,又對著程曠達說:“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走。”
程曠達顯然比東方永懿更帶有風度地向姚美怡點了點頭,給兩個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轉回身,扶著姚美怡的胳膊,就準備上車。
東方永懿見程曠達扶起了姚美怡的胳膊,也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吃醋,從地上爬起身來,就要往程曠達跟前衝。
兩個彪形大漢還站在一邊,一把就扯住了東方永懿的胳膊,還沒等東方永懿緩過味兒來,胳膊已經被死死地扳在了身後,隻是兩隻腳還盡可能掙紮著向程曠達的方向亂踢著。
程曠達好像並沒有發現東方永懿的暴跳如雷,仍舊像一個紳士一樣,請姚美怡上車。
姚美怡哪裏又能上得了車,眼圈兒通紅地又折返向東方永懿。
東方永懿見姚美怡朝自己走了過來,一點一點的,安靜了下來。
來到東方永懿身邊的時候,姚美怡的眼淚已經又落下了幾顆。
東方永懿看著姚美怡難過的樣子,真想像過去那樣,把姚美怡緊緊地摟在懷裏,但,兩隻胳膊已經不是他可以擺布的了。
“東方永懿,求你了。別鬧了。”姚美怡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麼兩句話來,眼淚嘩嘩地就往外直流。
東方永懿見姚美怡哭得如此傷心,又不知道再說什麼是好。
“回去吧,好嗎?”姚美怡的眼淚漸漸緩了一些之後,又一麵還委屈地抽泣著,一麵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已經結束了。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我們不是在做著什麼遊戲。每個人的時光都是寶貴的,每一個人的青春的時光,更是寶貴的,而這寶貴,尤其對一個女孩子,是再不敢輕易就耽擱的。女孩子的青春,也就這麼幾年。我也知道,你心裏麵有我,而這,是不夠的,非常非常不夠的。我沒和你要過金,也沒和你要過銀,我隻是想著這一輩子可以和你共同來度過。而我要度過的,是什麼貴婦人的生活嗎?隻要能在一起,還求什麼呢?富貴的日子可以過,貧困的日子就過不了了嗎?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叫人伺候的日子可以過,伺候老人,回報父母的日子就過不了了嗎?我有些時候真的就不明白,自己在你的心目中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也更加說不清楚,你心裏究竟怎麼來看待我們的感情,你想給我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