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英來大興島特意打扮過,挑了孩子們送的幾件首飾,又特意去燙了頭發,這會站在丈夫麵前還挺緊張。
幾個孩子把帶來的貢品給擺上就朝邊兒站。
為了讓父母說些貼己話還特意站得挺遠。
吹著舒緩的風,看著遠處親媽的背影以及那一方小小的墓,老聶家幾兄弟感慨良多。
“哥”芽芽忽然問,在幾個哥哥同時應答了以後說:“咱們回去以後給爸爸墳也修一下,人家這風景真好”
人雖然是一時興起,但計劃滿滿,“咱爸在下頭也算有兩棟房產的人了,不知道人在咱們家住得多,還在在這住得多,都修修沒錯的。”
她問李敬修,“還記得之前咱們在京都捎帶過的,那個賣盆栽的女同誌麼?”
李敬修道:“山楂樹盆栽”
跟那位女同誌買的山楂樹盆栽,現在還在家裏養著呢,長得可好。
兄弟姐妹幾個商量著,把親爸衣冠塚四周種滿花,改善下居住環境。
幾個人都是說幹就幹的性格,從北大荒回來了以後就聯係上了之前賣盆栽的女同誌。
人幫家裏賣盆栽,現在生意做得可大,接觸的人多了卻還是能記得芽芽,按著黑省氣候土壤特點給推薦了花。
“黑省也有我們家的供貨商,回頭讓人給你們家送去”人特別真誠的感謝了夫妻兩,順便給打了個骨折價。
石頭村裏的人越來越不理解老聶家人。
這年頭還有人花錢買不能吃隻能看的花。
花除了長得不一樣就沒別的了,花那個冤枉錢幹什麼?
但當老聶家把祖宗連帶著聶二牛那一圈的墳墓墓碑重新整修過了以後,石頭村人揣著手站土坷垃上,各個叨叨還真是怪好看的。
現在雖然還是破除封建迷信,但拜祖宗至少不用偷偷摸摸。
把聶二牛和老聶家祖墳周圍重新布置了一遍以後,老聶家特意正式的祭拜了一回。
這年頭喪葬用品都跟著與時俱進,加上采購的全是芽芽這一輩的年輕人,所以買的都是別墅,小汽車,大哥大和菲傭~
到祭拜那天才發現別墅啦,小汽車啥的還得自己拚接。
老聶家幾個晚輩拚了半天隻把別墅和小汽車拚好了,類似於菲傭的四肢還有遊艇,隻能燒下去讓聶二牛還有祖宗們自己拚了。
老聶家早就放出話了,晚上還有煙花看,不僅是石頭村人,周邊幾個村的人早早的都來占位置。
誰都知道老聶家有錢,放個幾千幾萬的煙花都不在話下。
一輛警車低調的開進了石頭村。
廖群星跟著同事瞧著鮮花錦簇的一片墳地分外的沉默。
別人家的墳都是莊嚴肅穆,這家的墳竟然還有點浪漫是怎麼回事?
廖群星醒了以後修養得很好,是順路來跟老聶家說一聲,下個月吃他的婚酒。
看這一個個的都挺吃驚,廖群星都笑了,“你們全部都結婚生子了,我都這年紀了也該結婚了吧。”
人道是家裏給說的親,女孩挺好。
“小紅子跟你們聯係沒?”廖群星笑眯眯的問,眼神裏滿是坦然。
芽芽搖搖頭,反正聽接手的小吃店老板話裏的意思,人到外地生活去了。
廖群星點點頭不再問,背著手跟著老聶家人溜達著參觀起花圃來。
人都已經從一簇鮮花叢中走過了,又退了回來,蹲下來仔仔細細的看了棵鮮花好一會兒,又招呼同事過來看,甚至有人回車上拿了相機,連警服都拿出來了。
廖群星接過警服問老聶家,“知道這話花麼?”
老聶家人人一臉的真誠,“好看的花”
一群本來隻是過來看熱鬧的幹警現場開工,“種這個犯法,你家現在怎麼膽子這麼大?”
老聶家人先是一驚,隨後回過神來,芽芽叨叨不對啊,正規園圃運來的花卉,要追究責任的話怎麼也不該到他們頭上吧。
廖群星皺著眉頭說:“先走一趟吧。”
石頭村有人瞧見了就喊,這不是家裏經常當野菜吃的小苗苗麼,過年的時候煮肉在放個殼當大料,唯一的問題就是吃多了會頭暈。
廖群星等人說完,揮揮手說:“一塊帶走。”
老聶家就找出來一顆。
就是一顆也不行啊,當天晚上在老聶家人的指引下,幹警全副武裝的衝進了園圃老板的家裏,把正在洗澡的老板圍堵得嚴嚴實實。
老板穿著個大褲衩痛哭流涕的解釋,“我們是二道販子,花都是上頭發什麼我們就賣什麼,以前我是水泥匠啊”
廖群星領著一群人搜刮出幾株來,瞧見老板確實一臉茫然,環顧了四周,指著占了一圈的人員工,“都是你的人?”
老板趕緊應了,也就是今年生意好了多招了些人。
芽芽跟著來的,與其說是配合調查,實際上就是瞧個熱鬧。
瞅著廖群星一個個的跟那些員工嘮嗑,就問人家老家在哪裏,是不是本地人。
她再想聽,廖群星已經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