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覬覦(1 / 2)

曹炫明是青陵縣有名的青年才俊,身量高挑勻稱,長腿細腰長脖子,修眉俊目,不用刻意拾掇,就是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走到哪兒都能迷倒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婦。可惜啦,他三十四歲,已經娶妻生子,斷了不少人的念想。曹炫明是自視甚高的,再加上安監局局長的身份,一向不理會周圍的鶯飛蝶繞,不過對於才貌上乘者也不拒絕,但是這些人總讓他覺得意興闌珊,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在他心裏留不下什麼深刻記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大概就是這種情形。

可話說回來,什麼事沒個例外呢?對於曹炫明來說,也有例外,比如鬱子津,鬱園的老板,就是個例外,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曹炫明的心上,拔了舍不得,不拔又刺撓,真真是欲拔不能。

曹炫明在鬱園第一次見到鬱子津就驚為天人。

‘鬱園’是鬱子津的飯店,處在通往著名景區的路邊上,距離鬧市又不太遠,這個位置有著不可言喻的妙處,既兼顧好食的遊客,又遠離城市的喧囂,也還沒遠到城裏人嗅不到鬱園的味道,總是在有些講究的人要顯擺身份或者生活品味時到鬱園體麵一下,不時的也會有一般家庭表示對某人某事的看重而把客人請至鬱園。多的是各種老板的此來彼往。所以,鬱園裏不設散席,一色的雅間,不管來者是何種身份,一律請入雅間,自娛宴請,悉聽尊便,皆無關旁人。喜靜的人讚一聲清雅,鬧騰者說一聲疏離。

這種隱約透著疏離的感覺可能來自於周圍的環境。

鬱子津的祖上有些個閑散的人,院子外一圈的梧桐樹,院內隨心所欲的栽滿金桂,石榴,海棠和其它花花草草,幾株含笑散落其中,花木扶蘇,梧桐樹根深葉茂,枝舒葉展,微風拂過,和院裏的花草樹木遙相呼應,斑駁樹影下的圍牆上鑲嵌著磚雕,磚雕上青色的牡丹經過歲月的侵蝕越發的低調,不顯山不漏水的傲示著早年間的雍容,就連花壇的青磚都透著歲月的浸潤,充斥著老宅子過往的矜貴和底蘊,所以,來此就餐的人隻有輕聲細語,溫文相對,方顯自己的文化底蘊,鬱子津又是個喜歡翠綠相伴的人,廊下,門邊,窗台上都種著不同的花草,高低錯落,翠綠華蓋,綠的滴翠,花色嬌豔,無不勾人,倒也衝淡不少無意中的疏離。

鬱子津是個甩手掌櫃,素來不理飯店業務,掛個老板名頭而已,最多就是實在忙不過來時招呼下顧客,偶爾在院裏碰見顧客也都會熱情的招呼下。僅此而已。

五月中旬的一天,天氣晴好,鬱子津給院裏的花草澆完水後看著幾株含笑花枝上的花兒開的正濃,因為修剪的好,五月底了這幾株含笑依然盛開著,鬱子津欣賞著花朵的似笑不語,覺得有些先開的過幾天再采的話會有點開老的感覺,便提一小籃,挎在左胳膊上,先從低處采起,慢慢采到高處,王子在腳邊鬧騰,不時的踩腳,或者蹭腿。

王子是鬱子津收留的一隻小流浪狗,剛來鬱園時瘦小怯懦,有顧客稱它小可憐,小紅,阿瑞都大聲說:“我們不叫小可憐呀,我們才不是呢,我們的名字是王子,王子。”

曹局長進院時鬱子津正高舉著雙手,一手攀著枝條,一手掐著花朵的底部往下采,采一朵放到挎著的小籃子裏,再采下一朵,兩手舉起時,肥闊的衣衫也遮不住修長嬌好的腰身,因為一收一放,一側的衣衫被掛在胯上,讓那不盈一握的後腰更纖細,柔韌。鬱子津著白衫淺色藍褲,微風過處,蕩起的肥闊衣衫隨風輕輕搖曳,站在翠色枝葉黃色花朵前美的不似真人,曹局長恍惚覺得鬱子津便似那枝頭的花朵,曹局長握了握自己的手,感覺兩手可以掐的那衣衫下似隱似現的腰身嚴絲合縫。身邊的肖戰平順著曹局長的眼光看過去,隻見鬱子津提著小籃,輕盈的往後院走去,鬱子津走路和別的女人有點不一樣,大腿抬的略高,小腿好像被帶起來似的住前彈去,落地極輕,優雅輕快又充滿活力,衣衫被微風蕩到後邊去,說不盡的張揚,肆意。鬱子津的身影都看不見了,曹局長還猶不可言的站在原處不挪窩。站在曹局身邊的王盈盈皺眉看著鬱子津消失在拐角處,曹局悵然回頭時看著皺著眉頭的王盈盈,不發一言,扭頭往裏走去,任憑王盈盈腳下的高跟鞋發出細碎沒有章法的磕絆聲都沒有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