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很有些吃驚地站起來,她並不是吃驚於程好義要帶她逛肉聯廠,而是吃驚於他竟然不再繼續往下問了,跟在程好義後頭往外走,“是想要辦個養豬場,但現在隻是個不成熟的想法,今後會怎麼樣,還得走一步看一步才行。程哥能帶我逛肉聯廠,真是我的榮幸,說不準有什麼地方可以參考一下,對開辦養豬場還有所幫助。”
事實上,由於前些年都是嚴格的計劃經濟,這一兩年才開始放鬆了政策,再加上辦養豬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目前都是公家在開辦,暫時沒聽說過私人養豬場,確實沒地方借鑒經驗。
阿寶暫時沒碰到什麼問題,但不能保證將來也沒有,能參加一下國營工廠,絕對是大開眼界的好機會,旁人想看還看不到。
她是廠裏的陌生麵孔,也沒穿工作服,也沒掛工牌,可見是從外麵來的,但卻能讓廠長帶著去各個部門、工作間,親自做介紹,不少人都在背地裏議論她是什麼來頭。
“縣城周邊的公社大隊養殖的雞鴨豬都是送往我們這裏,不過少有養雞鴨的,養的時間長,肉還比豬少,肉聯廠還是以豬肉為主,一個月能售出豬肉將近兩千斤。”程好義帶著阿寶穿上消過毒的工作服,在豬肉流水線上邊走邊說。
阿寶問:“包括縣城在內,也就七八個小村子,應該消耗不了兩千斤的豬肉吧,更何況,按照我們一個村每年出欄豬的數量來說,全縣一年或許也就幾百隻,都不夠肉聯廠的幾個月的出售量。看來廠子還跟別的地方有合作啊?”
“果然聰明。”
工作間裏不方麵交談,身邊都是工作人員,很容易分走他們的注意力,兩人脫了工作服,往人少的院子裏四處走著,程好義說:“你猜的不錯,我們肉聯廠的規模雖然比不上市級,但卻也不輸多少。附近幾個縣城的豬肉買進賣出,就連向城的一些菜肉市場的商販、小供銷社,也跟我們有穩定的交易。”
“那你們又怎麼會注意到我?一天才不到一百斤的豬肉供貨……”影響不了肉聯廠這麼龐大的國營企業啊。阿寶在心裏腹誹。
程好義笑起來,“正如我之前所說,包括本縣在內,附近幾個縣城的豬肉都是我們廠提供的,你說一份報表上,突然出現一個赤字,該有多明顯?連續幾天下來,想不注意也很難了。更何況,今年影響不了,不代表明年也影響不了,我說的對嗎?”
阿寶略有些尷尬地別開臉去。
他們把她老底都調查光了,才找她上門來談話的。
“程哥應該還有別的話想說吧,我們兩個也認識很長時間了,不如開門見山。”阿寶直截了當地說。
“不如你來猜一猜?”
程好義一直都不是個嚴肅的領導,他待人寬厚,嚴於律己,在原則問題是決不放鬆底線,是個好上司,也是個講義氣的好朋友,他從未因阿寶是個女人就看輕她,兩人相處處在平等的位置,現在說起笑來,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還衝淡了之前嚴肅的談話,恢複成了朋友間的小聚交談。
阿寶很有些吃驚地站起來,她並不是吃驚於程好義要帶她逛肉聯廠,而是吃驚於他竟然不再繼續往下問了,跟在程好義後頭往外走,“是想要辦個養豬場,但現在隻是個不成熟的想法,今後會怎麼樣,還得走一步看一步才行。程哥能帶我逛肉聯廠,真是我的榮幸,說不準有什麼地方可以參考一下,對開辦養豬場還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