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得那個喊:“老嚴你別耍賴啊!說好了三杯就是三杯!一杯不能少!”
“要不要我給你倒啊?”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飄進了小夥的耳朵,他打了個激靈,酒醒了一半。
這是跟賀成明手底下時間長的,入伍跟到現在,熟悉的嗓音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三年前,每回犯了錯,睡到正香的時候就被拉下樓跑操、搞體能,折騰個七八回,就連夢裏都是這張臉,這個聲兒,堪稱最強魔音,眾兵蛋子對他,那是又愛又恨,又敬又畏。
“不、不敢!營長!”倆小夥一蹦三尺高,從凳子上跳下來,乖乖蹲在一旁,兩手抱頭,可見荼毒之深。
阿寶沒忍住,偷偷笑了下。
聲音雖小,但賀成明離得近,聽見了。
他耳朵動了動,臉上的肅容也淡了些,“你們這些人,還以為自個兒屋裏呢,瞎鬧騰什麼?王青,我記得你挺能喝吧,臉都沒紅,也沒醉啊,咋的?忘了我剛說的話?”
王青臉上笑容垮了,灰溜溜起身,跟著排排蹲。
這不沒想到您這麼快回來嗎?
“你再說一遍?”
王青盯著頭頂上滲人的目光,顫著聲兒問:“我、我說出來了?”
“晚上吃完,你倆繞著操場跑十圈,王青二十圈,還有你們幾個起哄的,跑五圈。”賀成明薅了一把王青頭發,一屁股坐在他凳子上,“頭發該剃了,回部隊了,跟在外頭不一樣了,回去隨便你們咋瘋,這裏還有領導在呢,該注意還是得注意些。”
他發話的時候,威嚴又正經,和他平時完全不同。
手底下的兵早習慣了賀成明,直到他這話說的認真,當即一副寒蟬若噤的模樣,拘謹地連筷子都不敢動。
三張桌子靜了十幾秒,賀成明拍了拍桌,“國慶,把你那邊的雞腿給我夾個來。”
被他叫名字的小兵抖了抖,夾了個鹵雞腿,隔了老遠遞過來。
賀成明狠狠咬了口大雞腿,嚼巴嚼巴,“還是咱桌吃著香,寶兒,這大螃蟹是前兩天別的連隊下海撈的,膏黃肉厚,快嚐嚐!”
阿寶抖了下。
不是寶珍,也不是夏寶珍。
這還是頭回有人這樣叫,她有些呆。
賀成明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咋的,都大爺,還得我給你們夾菜?下頓不知道幾年後,該吃還不趕緊吃!米飯無限量,酒水隨便喝!吃完了再叫!這一杯敬你們陪我出生入死,祝你們今後年年升銜兒,我賀成明沒別的能謝你們,這酒代表我的心,是兄弟一口悶了!滿上!”
他下意識地說完,才反應過來身邊坐的人是阿寶,有點慌又有點心虛,轉過身想同她解釋,但阿寶已經很迅速地替他倒了酒。
“我就是……”他張口,語調生澀。
“就這一杯,喝吧。”阿寶倒了酒,遞給他跟前。
賀成明心裏暖了下,知道她明白了。
他舉起酒杯,在空中跟兄弟們隔空敬酒。
喝完後,桌上的氣氛才又熱鬧起來。
比起剛才的群魔亂舞,總算是亂中有序。
贏得那個喊:“老嚴你別耍賴啊!說好了三杯就是三杯!一杯不能少!”
“要不要我給你倒啊?”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飄進了小夥的耳朵,他打了個激靈,酒醒了一半。
這是跟賀成明手底下時間長的,入伍跟到現在,熟悉的嗓音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三年前,每回犯了錯,睡到正香的時候就被拉下樓跑操、搞體能,折騰個七八回,就連夢裏都是這張臉,這個聲兒,堪稱最強魔音,眾兵蛋子對他,那是又愛又恨,又敬又畏。
“不、不敢!營長!”倆小夥一蹦三尺高,從凳子上跳下來,乖乖蹲在一旁,兩手抱頭,可見荼毒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