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對麵,孫紅英披散著頭發,被扯得一撂一撂的,臉上還有個明顯的紅印,隱約能看出些指印來。

“大嫂,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孫紅英低聲下氣地說,眼神裏待著一股狠勁,卻偏偏藏著壓著,不敢露出來。

要換了平時,早就扯著對方頭發,按在地上抽了。可偏偏是他們家理虧,不敢動手,受了氣也得憋著,生怕鬧大了,對他們家不好。

“一家人?當初你讓海鵬去走關係,想過他是一家人,不能坑嗎?海鵬的鐵飯碗丟了,你們家不該賠一個?”魏小娟聲音大的要掀破屋頂,雖說農村是獨門獨棟,可這聲音也壓根藏不住。

透過門窗,都能見到從別家探出的腦袋,看熱鬧。

“那咱不是拿了兩百做補償了嗎?”孫紅英賠著笑,小心翼翼地問。

“補償?算哪門子補償?我給你四百元,你把崗位讓出來,我二話不說,再也不上門打擾你,咋樣,幹不幹?”魏小娟冷冷地笑,她原先是個農婦,後來嫁對了人,陳海鵬得了出息在公社幹活,拿錢輕鬆,好處又多,時常有人塞點錢票補貼,一個月還能拿個四十多,再加上她幹點活兒,家裏就兩個兒子,日子過得很滋潤。

可就是一個心軟,這日子就沒了。

怪誰?當然是怪他弟弟——陳海亮!

誰曉得這家夥是個孬種,她不過上門跑了幾次,就次次躲著她,每回都見著這個孫紅英,又拿她沒法子,魏小娟心裏發狠,要是不拿到點切實的好處,就在這家裏住下了,攪的他們不得安生,看他們答不答應!

“這——嫂子說笑不是,你也說了鐵飯碗,讓出去豈不是得餓死這一家子。現在我工作丟了,就指著海亮掙點錢。等家明以後念了大學,分配了工作,就讓他好好孝敬大伯……”孫紅英還想哄幾句,魏小娟已經捧著腹大笑起來。

“還惦記著你兒子念大學呢,什麼分配工作,咋的夢還沒醒?”魏小娟的大兒子書念得沒有陳家明好,考了中專就進廠幹活,現在日子踏踏實實,也娶了一個好老婆。

就因為陳家明考上了大學,這幾個月碰麵幾次,孫紅英哪次不是瞎嘚瑟,狂吹以後分配工作多能掙錢,聽得人兒子起繭子,魏小娟日日督促著上高中的小兒子好好念書,考個大學給家裏爭口氣。

現在碰上了這種事,哪怕陳海鵬不能在公社裏幹活了,但還有幾個同事朋友在,打聽消息是易如反掌。

本著他們家吃虧,孫紅英一家也別想好過的念頭,她打聽的比誰都勤快,終於給她探聽到了剛出爐的熱乎消息,這不就立馬趕來了。

孫紅英臉色一變,心裏頭惴惴不安,強笑道:“嫂子,你說啥呢,家明過兩天就要去大學了,通知書都下來了,你不是看過嗎?”

“是啊,看過了。通知書上寫的日子,不是截止到昨天?”魏小娟哈哈大笑,“日子都過了,還想著念大學啊?趁早打消了念頭吧,考上了還不是念不了,有啥了不起的。”

在她對麵,孫紅英披散著頭發,被扯得一撂一撂的,臉上還有個明顯的紅印,隱約能看出些指印來。

“大嫂,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孫紅英低聲下氣地說,眼神裏待著一股狠勁,卻偏偏藏著壓著,不敢露出來。

要換了平時,早就扯著對方頭發,按在地上抽了。可偏偏是他們家理虧,不敢動手,受了氣也得憋著,生怕鬧大了,對他們家不好。

“一家人?當初你讓海鵬去走關係,想過他是一家人,不能坑嗎?海鵬的鐵飯碗丟了,你們家不該賠一個?”魏小娟聲音大的要掀破屋頂,雖說農村是獨門獨棟,可這聲音也壓根藏不住。

透過門窗,都能見到從別家探出的腦袋,看熱鬧。

“那咱不是拿了兩百做補償了嗎?”孫紅英賠著笑,小心翼翼地問。

“補償?算哪門子補償?我給你四百元,你把崗位讓出來,我二話不說,再也不上門打擾你,咋樣,幹不幹?”魏小娟冷冷地笑,她原先是個農婦,後來嫁對了人,陳海鵬得了出息在公社幹活,拿錢輕鬆,好處又多,時常有人塞點錢票補貼,一個月還能拿個四十多,再加上她幹點活兒,家裏就兩個兒子,日子過得很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