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懷特顯然不是來變戲法的,此時他像一位睿智的導師一般,突然輕聲說道:“那些貴族心疼這些花,還專門做個溫室把櫻樹養起來,每天費盡心機把樹伺候的比我這個當鎮長的還要好。但是呢?就算長出花苞,這些琉火櫻也會在這種狀態下凋謝。”
葉寧遠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著懷特。
“因為琉火櫻真正需要的是風雨的洗禮!”懷特老爹的情緒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激動。“你看,它的花瓣很堅固,就像種子的保護者為它遮風擋雨,但同時,也限製著它的成長。”輕輕撫摸了一下花苞上的紅色花瓣老爹繼續說道:“沒有堅固的花瓣,種子自然無法活下去。但是在一直堅固的花瓣庇護下,裏麵的種子如何生根發芽?琉火櫻是一種看似嬌嫩其實很頑強的植物,如果不經過風吹雨打的洗禮…”老爹忽然猛地搓了一下手中的花苞,隻見花苞在飛速旋轉中噗地一聲裂響,緩緩綻放開來。
“你說她怎麼可能盛開呢?”懷特悠然說道,平靜的將手中剛剛展開的花朵放到了葉寧遠的手裏。
“在這裏生長的人也和在這裏生長的樹一樣,習慣用固執守護自己平靜的生活。對這裏的人來說,走得太遠反而會迷失方向”懷特頓了一頓接著說道:“但你不一樣...你從島外來,自然要回到島外...所以你不想看看花開之後的樣子嗎?”
拍了拍若有所思的葉寧遠肩膀,老懷特悠然踱著步走向屋外,可他最後說的話卻留在了屋子裏。
“去看看這個世界吧,雖然我不是你父母,但我覺得他們也會這樣建議你呢。”
一直沉默的葉寧遠轉動著手中的花,靜靜地坐在昏暗的屋子裏。
“琉火櫻之魂麼?”葉寧遠眼裏漸漸露出堅定地光芒,嘴角卻露出不知是苦澀還是開心的微笑:“你也不怕我被吹折了。”
走出屋子的懷特則是歎了口氣,剛才葉寧遠悶頭不語的樣子還停留在腦海裏,與記憶中的另一個少年漸漸重合在一起。
“看來倒是我過於執著了,竟然把他栓在這裏這麼久,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威廉這個臭小子到是及時點醒了我。”
...
被懷特如此的慫恿,葉寧遠當下也同意了跟著威廉一起走。當然跟鎮民們說的時候就變成了被公爵大人看中,提拔成正式助理,不日將會跟隨公爵離開這裏這樣的說法。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鎮民們倒是心裏五味陳雜,既是為村裏連著出現有出息的人感到高興,又為朝夕相處十年的鄰家小子馬上就要離開這裏而不舍,當然可能也有諸如不用防賊一樣每天照看自己財產或者小鎮的汙點就要消除的輕鬆之情吧。
不管怎樣,普拉鎮的人對葉寧遠還是有好感的,知道葉寧遠後天就要出發還自發的給他舉辦了一個簡單的送別晚宴,而表麵上一直都跟葉寧遠不是很對付的博爾更拉著他拚了一晚上酒。隻是老懷特當晚一直都沒有出現讓一直在找他的葉寧遠有些疑惑不過當他被人灌了一通酒之後也馬上把這事拋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