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鄭淵博不解地問。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她。也可能你是身在事中迷。哎,回頭再說吧。到了,快給她打電話,讓她往門口走。”夏之濱一個急刹車,車子立馬停在了電校門口。
鄭淵博看見師章瑤後,迅速從車上下來,拉開後車門,打了個請的手勢,很紳士地把她扶上座位,關上門走到前麵的副駕上。
師章瑤帶著鄭淵博來到區教育局,找到基教科王科長了解那所學校的情況。王科長向他們全麵介紹了學校目前麵臨的危機。
這個學校占地五十畝,1990年開始創辦,現有學生三百人左右,是一所全日製民辦中小學。辦學人叫王開來,原來是做服裝生意的,手裏有不少錢,這塊地也是他買的。新建的教學樓和學生宿舍是一家建築公司墊資蓋的,聽說這部分款到現在都沒給人家。在辦學方麵算不上上等,但還算過得去,生源一直維持在五百人左右。上學期開學不久,學校發生了一起惡性事件。從此聲名掃地,學生紛紛退學,這學期開學,流失生源二百多人,學校麵臨很大的危機。
“資金危機,生源匱乏,再加上辦學人把辦學看成是商業行為。生意人講究的是以營利為目的,而民辦學校的辦學條例上明文規定學校不能以營利為目的。一旦學校經營出現嚴重虧空,他哪有心思繼續幹呢?”王科長補充道。
“謝謝王科長。這件事就拜托王科長費心周旋,我這次回來專程辦理這件事,如果能快是最好的。隻要沒有其他隱性的東西,我們也不會乘人之危,讓人家賤價出讓學校。”鄭淵博說。
“這個我知道,師章瑤是我敬重的老師,我相信她的人品。”王科長轉過頭,對坐在後麵的師章瑤點頭笑了笑。
師章瑤坐直身子,對前麵的王科長笑了笑說:“謝謝你。王科長!”
看完學校後,夏之濱請鄭淵博和師章瑤去他事務所參觀。
夏之濱的律師事務所在市政府旁邊的寫字樓裏。整個五層樓,夏之濱全部租了下來。他的辦公室在最裏麵,跨東西頂正南,裝修最豪華。
鄭淵博想聽聽夏之濱對這件事的看法。夏之濱卻喝了口茶沉默了半晌。
“這絕對是個好事情,就怕這小子玩陰的。若他給你挖個深坑上麵栽上綠草,讓你遠看是芳草萋萋,到了跟前一踩,‘咕咚’掉進黑洞裏,就慘了!”
“如果是這樣,我們如何規避?”鄭淵博皺著眉問。
“說真的,如果他成心想給別人挖坑,誰也沒有辦法。除非你不上他這個當,可你願意放棄嗎?萬一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你想想,僅這塊地,起碼也值個兩千萬,一接手絕對是穩賺。我要是這家老板,絕不會出此下策,賣掉學校。除非老板真的是遇上了難事。否則,高利潤的背後絕對隱藏著天大的風險。”夏之濱慢條斯理地說。
“王科長說他確實欠了外麵很多錢,債主派討債公司的人天天在學校堵他,他也是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啊。再說了,我們接手後可以在報上公布,那些債主看到公告後,肯定會拿著欠款手續來學校要賬。”鄭淵博說。
“也許是見這類騙局太多的緣故,作為老同學,我必須把最壞的結果攤開給你看;否則,出了問題再想對策就來不及了。其實,律師的作用跟打預防針是一個道理。”夏之濱繼續說。
“看來,這件事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啊。之濱,從現在起,我正式聘請你為法律顧問,顧問費隨行就市,多收點兒也沒關係,收購學校是大事,你得投入精力把好關口。我心意已決,這件事必須盡快進入實質性談判,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著手準備談判內容,有關法律事務就交給你了。”
“好啊,請我當法律顧問,價碼會很高的。幹脆讓我做個股東算了,這樣在外麵一說自己是學校的董事,哈哈,那多神氣啊!行嗎,鄭董事長?”夏之濱哈哈一笑說。
“好啊!有你這位名律師做股東,誰還敢和我們玩陰的?章瑤,以後有什麼麻煩事你盡管推給夏大律師,他不但可以做我們的律師,還可以給你當軍師,這家夥腦袋瓜靈得跟蟲蟲一樣。”鄭淵博看著師章瑤笑嗬嗬地說。
“好啊!”師章瑤始終不輕易發表意見,她總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抿著嘴,認真地聽。
月瘦風寒,秋意漸濃。
經過一個月的調查和談判,接手學校的事終於板上釘釘了。鄭淵博爺爺的資金分批到位,夏之濱以永久法律顧問的身份入股,占總股份的百分之十,師章瑤作為校長,管理股占百分之十,鄭淵博個人贈送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鄭淵博以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享有控股權,他把此項權利全權委托母親鄭淑琴管理。董事會選舉鄭淑琴為董事長;夏之濱,董事兼法律顧問;師章瑤,董事兼校長,全麵負責學校管理。
一切安排妥帖,鄭淵博因公務在身匆匆回美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