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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說:“都啥時候了,還找媒人說婚,琴看不上咱給她說的人。”

德勝說:“你要有心給她找一個,沒心就算了,當我沒說。”

秀見大笨父親生氣,說:“我回娘家一趟,讓他們給琴操個心。”

青青那天從天鼓茶館出來下樓梯,不慎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倒,下身流了血,朱理趕緊叫車把青青送到醫院,青青肚裏娃就沒了。朱理很生氣,怨青青走路不小心。青青說:“你怪誰,你跟著我咋不操心?這是天意!”

朱理不許青青咒自己,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你人沒事,咱明年再懷一個。”

青青出了院,人一下瘦了很多,大魚大蝦天天吃卻不見豐滿起來。那天朱理給青青稱了體重,隻有九十多斤,青青說沒事,瘦了好看。朱理覺得青青不對勁兒,臉上沒有水色,蠟黃蠟黃像病了一樣。朱理帶青青去醫院做檢查,她不願意去,說她一天能吃能喝有啥病!朱理還是不放心,帶青青到醫院做了檢查,沒查出青青有什麼病。

鑼娃去市裏、省城跑了幾天,沒有找到黑花,也沒有找到老趙,筋疲力盡的回來了。那天鑼娃去商店買東西,見了劉盈他驚異地說:“嫂子,你病了?”

劉盈說:“咋,你看我病了?”

“你臉黃的像表紙,好像瘦了很多。”

二怪聽見鑼娃的聲音從屋裏出來,上下打量著劉盈說:“我也覺得你怪怪的,咱倆天天在一起不覺得,鑼娃這一說,真還提醒了我,你真的比以前瘦了很多,臉色難看得很。”

劉盈說:“我沒一點感覺,隻是覺得比以前瘦了,我飯量一點也沒減,你知道。”她對二怪說,“天天一大碗麵。”

二怪的感冒一直未好,整天無力氣,大型鼓舞景觀劇《霸王別姬》的事就放下了。 奇怪的是村裏的幾個女人也變得消瘦,她們為自己沒吃減肥藥而獲得苗條身段異常高興。時景不長,那些變苗條的女人一天天消瘦下去,秀也開始變瘦,劉盈瘦得失了形,成了一副骨頭架子。琴忽然也開始變瘦了,清雲本來就瘦,就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秀把村裏發生的事給在省城裏上班的大笨說了。大笨覺得是不可思議的事。他說:“瘦了好,你們女人不都盼著自己苗條嗎?”

二怪的感冒病傳染了很多男人,幾個漢子也像二怪一樣渾身乏困沒有力氣。鐵錘也病了,點點也開始變瘦,最終人們認識到二怪的病不是感冒,是一種能傳染的怪病。德勝也倒了,渾身發困沒了力氣,他下炕連走出門的氣力也沒有。

人們突然想起那個死去的紅嘴唇女子,村道上洗頭房裏抹著紅嘴唇的女子在一夜間全跑了,天鼓茶館的服務生也走了,掌旗寨張旗寨村裏大街小巷的客人全跑了,隻剩下掌旗寨張旗寨原有的村民。

村民們各自找門路到醫院去診治,醫院大都說是感冒,開了一大堆治感冒的藥。村民們明知自己不是感冒,卻一個個捧著感冒藥回到村子。村裏衛生所的那個大夫,在一天早晨也跑了,跑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