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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秋，天氣一下變涼了。這天，張伍母親給德勝打了招呼，說兒子張伍要回來。 要德勝把張伍捆起來，把他關在家裏，她說：張伍學好了媳婦就回來了。
張伍中午吃飯時回來了，身邊跟了兩個人，他給母親買了她最喜歡吃的柿子餅。張伍一進門，張伍母親給德勝打了電話，張伍叫聲媽，說他回來了，要母親給他做飯，母親進了灶火。
張伍感到奇怪，他這次回來母親沒罵他，他正納悶家裏進來幾個人，德勝、張虎、二怪都來了。張伍看見德勝叫了一聲叔。德勝說：“你總算回來了，把張伍給我捆起來。”
張伍身邊兩個人馬上驚覺起來，拉開打架的架式，張伍說：“你倆別管。”隨德勝來的人走上前，張伍沒動說：“我不動你們別打，想咋捆就咋捆。”
幾個人上前捆了張伍，張伍身邊的人見事不妙，跑了。母親這時走出來說：“今天捆你是我叫的人，我今天當著你叔的麵問你，你是不是北城的北老虎？”
“就是。”張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看，你看，他叔，他真的是北老虎。”
張伍母親就哭了，說：“養兒不容易，誰知我二十多年養了一個強盜。你看我咋給他爸交待呀……”
德勝火了，他說：“張家幾千年沒出過你這種種，你好好的路不走，為啥要走黑路，要做強盜？”
張伍說：“地沒了，人家進城有本事做生意，我沒那本事，隻能去做強盜……”
說著張伍竟哭了說：“在城裏，你不惹事事惹你，你不學歪在城裏混不成……”
張虎說：“你不要哭，有你哭的時候，我們要不是看在鄉親的份上，看在你老母親苦苦教子的份上，我早把你送派出所了。”
張伍說：“我雖然做了北老虎，我從沒有在咱村裏來過。在這道上做事的人很多，我不做，還會有人做。像我這樣的人隻能做土匪和強盜，我沒有朱理貪汙的機會，我沒有鑼娃吃苦精神，我沒有二怪、張虎的精明和能幹……”
張伍母親聽著兒的話，拿起一條棍打在張伍身上。母親打著罵著：“你這貨！你不學好媳婦跟娃跑了。你是這樣，她娘倆啥時才能回來……”
張伍說：“你要想她娘倆，我明叫人把她倆弄回來！”
“你聽聽，你看看，土匪，你是個土匪………我沒有你這貨，張家人老幾輩沒出過你這貨。你羞了先人……使你爸不得安寧，使我沒臉麵見人，我走在街上是一個強盜的母親……我不打你，天不容我……”張伍母親哭出了聲。
張虎按住張伍母親手裏的木棍說：“嬸，你打幾下出出氣算了，打他也沒用。隻要他從今往後金盆洗手重新做人，還是你的好兒子，我的好兄弟。”
張伍母親喃喃地說：“養兒不教父母之過，他爸把他交給我了……我沒管教好他……我有罪……我咋去見他爸呢……”
張伍半躺在地上沒吱聲，張虎在張伍耳邊說：“你看你母親的腿都氣抖了，如果你再不回話，她就支撐不住了。”
張伍驚奇地看著母親。忽然門外衝進來幾個人，他們一擁而上抬走了張伍，把張伍塞進一輛麵包車裏，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那輛車已開走了。張伍母親眼前一黑栽倒在院裏，張虎把張伍母親送進醫院，她醒來了。她醒來就要回去，誰也勸說不下。張虎把張伍母親送回家，她說累了要休息，大家就走了。
晚上張伍回來了。他被同夥搶走，他不放心母親晚上回來看望她，他翻牆進了家門，他走到母親房門口輕喚母親，母親不理他，他說：“兒在外也身不由主，我手下有幾十號人，不能說不幹就不幹，我聽你的話，再幹上幾年我就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