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我是職業軍人,業餘作家,寫作隻是我的業餘愛好。這是我第十本書。我的所有作品,都是在晚上、禮拜天或節假日寫出來的。上班時間我從不寫作。一是因為拿國家俸祿,當以工作為重,不能精力外移;二是不想讓人說閑話。盡管如此,還有人說:“他上班時間不寫,可誰能保證他沒在想啊?”我無法證明自己上班時間想了還是沒想,所以隻能更加低調。作品出版了,獲獎了,我很少告訴工作圈子裏的人。新中國成立前有“地下工作者”,朋友笑我是“地下寫作者”。沒辦法啊,既想把工作幹好,又不想放棄業餘愛好,就得少說話,多吃苦,不張揚。
我的老家富平——也就是書中的“頻陽”,人傑地靈,出過許多名人,曆史上有秦代大將王翦、王賁父子,關中鴻儒李因篤,吏部尚書孫丕揚,“諍臣”監察禦史楊爵等;近代有愛國將領胡景翼;當代有黨和國家領導人習仲勳、習近平父子。
富平獨一無二的戲曲劇種——阿宮腔,已經被列入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傳說項羽火燒阿房宮之後,逃亡的宮女將宮廷裏的一種曲調帶到了民間,曆經兩千年演變,逐漸形成了阿宮腔。
我從小就愛聽阿宮腔。離家三十年,先青海,後四川,再北京,又新疆,東奔西走,四海為家,但是不管走到哪裏,那“咿咿呀呀”婉轉動聽的阿宮腔,時常縈繞在我的耳際。多年以前,我就想以玄妙動聽的阿宮腔為題材寫一部小說,但是一直沒有抽出時間。現在,我終於將這本書寫完了,總算了結了多年的一個心願。
《阿宮》與我以前的作品很不一樣。這部書很不好寫。因為沒有哪一個主人公能活兩千年,也沒有哪一個故事可以演繹兩千年。所以,這部小說的主人公不是某一個人物,而是阿宮腔。小說各章相對獨立,都有一個完整的故事,但章與章之間的人物相互牽連,故事也藕斷絲連。所以,單章可以當做短篇讀,組合在一起就是長篇,跟拚圖畫一樣;又跟縫衣裳一樣:先將布料剪成塊片,然後拚在一起,用針線細密地縫綴起來。《北京文學》等雜誌以短篇小說的形式,已經發表了《桃花刀》《墨麵客》等章節,《中國作家》2011年第5期也以“阿宮五章”為題刊發了書中的部分篇章。
前些日子,有幾個朋友向我索字,我沒有練過書法,很是為難,但朋友再三索要,推脫不掉,便買回筆墨紙硯,硬著頭皮寫了幾幅。家什既然買來了,閑著也浪費,便開始胡亂塗抹。我從小就喜歡畫畫。上小學的時候,暑假挖藥材、逮蠍子,賣了錢,到鎮上買回紙筆和顏料,胡亂畫過幾年。後來一忙,就再也沒有動過畫筆。事隔幾十年,又重提畫筆,感覺異常新鮮。修改《阿宮》書稿期間,突然心血來潮,畫了幾幅阿宮腔戲曲中的人物,便成了“阿宮九美圖”。封麵上的“阿宮”二字,也是我題寫的。為自己的作品插圖題字,不好也不要緊,咱又不是書法家、畫家,沒有心理負擔,隻圖一樂,想必讀者也不會恥笑。
在我回鄉探親、采訪阿宮腔的過程中,得到了富平縣委書記鄭成瑞、縣長王建平,宣傳部長金愛蓮、副部長樊九齡,外宣辦主任孟樂峰,文化局長楊立信、書記李喜來,縣作協主席楊英武等領導的大力支持;縣阿宮劇團團長楊建洲,阿宮腔老藝人曾長安、潘桃清、魏建文,縣文化館李平先生,也給予了各種幫助。在此,一並表示感謝!
《阿宮》創作過程中,太白文藝出版社社長黨靖先生、副總編韓霽虹女士、責任編輯黨曉絨女士,一直跟蹤支持,讓我十分感動,在此深表謝意!
2011年3月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