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安望著天雷閣離去的背影,唏噓道:“這龔掌門,和那二長老一樣,這麼好麵子,想不到氣量也沒那麼小嘛。”
李仙崖似是非是地點點頭,“他的內功好強。”
陸傾安笑道:“天雷閣可是自古武林輩出的漢州中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天地風雷訣也是多少人向往的神功啊!”
“小安子!”柳濡霖早早地跑了過來,朝著陸傾安急哄哄地說落道:“你就知道躲在橋洞裏看熱鬧。讓木頭一個人對付那三個凶巴巴的老頭兒,有你這麼當大哥的嗎?”
陸傾安神色尷尬地笑了,“我知道二弟沒有問題的,那龔掌門要是敢一味地刁難二弟,我就和二弟一起出手揍他。”
“哼。”柳濡霖扭頭道:“就知道放‘馬後炮’。”
李仙崖解圍道:“沒事的霖兒,我應付得過來。”
柳濡霖長歎道:“你呀,就是一個木頭。”
“哈哈,柳姑娘盡管放心好了,我很清楚,小胡是沒問題的。”鄭烱尤不知何時笑著走過來了。
柳濡霖一愣,奇怪的眼神看看鄭烱尤,再看看李仙崖,最後喃喃道:“你果然隻是木頭名義上的師父,木頭念念不忘的那個捉摸不透的恩師,肯定不是你啦。看看你們兩個,差距實在太大了。”
鄭烱尤笑笑,“柳姑娘,看破不說破呢,誰家還沒本‘難念的經’?”
陸傾安看著李仙崖的神情古怪,有些擔憂地問道:“二弟,怎麼了,有心事?”
李仙崖微笑著搖頭,“沒有,我隻是驚歎,江湖果然遠比我想象中的龐大,內力勝過我的高手比比皆是,倒是我井底之蛙了。”
陸傾安這才明白李仙崖在感慨些什麼,爽朗地笑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我的恩師一早便提醒過我了,所以我走南闖北,見了這麼多武林豪傑,自然也就釋懷了。不過二弟你放心,這個世上,有武功高過你的,也有能完勝我的,可如果我們兄弟二人合力,江湖這麼大,未必有人是我們的對手。”
“嗯嗯。”李仙崖使勁地點點頭。
“你們兩個……”柳濡霖捂著笑說道。
“各位,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去找家客棧投宿吧。”陸傾安一邊說著,突然看向了梁震,“梁兄,我看你滿麵風塵,反正也無處可去,不如和我們一起吧。”
梁震一愣,猶豫不決地說道:“承蒙陸兄照顧,可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打擾你們了。”
柳濡霖笑道:“看你也是個老實頭,沒錢總不能去偷去搶吧,你既然已經回歸宗門,總不能再待在這橋洞吧。”
梁震點點頭,感激地說道:“多謝。”
鄭烱尤眼底放光向陸傾安說道:“陸老弟,前段日子你在我‘忠’字堂白吃白喝混了三天,如今也順便招待一下老叫花子吧。”
陸傾安微微一怔,笑道:“鄭長老,你可是一幫長老,也要和我們這夥晚輩摻和嗎?”
鄭烱尤笑著說道:“晚輩?可別謙虛了,你們幾個聚在一起,指不定要在江湖上掀起什麼風浪呢,老叫花子閑來無事,便想跟著湊湊熱鬧。你說呢?我那曾經的高徒。”說著賊溜溜的目光向李仙崖望去。
李仙崖麵無表情,最後微微頷首,他不知道鄭烱尤這隻老狐狸心中打得什麼鬼主意,但他畢竟是借了丐幫弟子胡邪的身份,這老乞丐既然這麼配合,他也有必要將“胡邪”這個身份繼續演下去。
於是,鄭烱尤便向身邊弟子低聲吩咐了幾句,丐幫眾弟子一哄而散。陸傾安便領著眾人離開了青石橋,去小鎮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