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跟我搶啊!先來後到。”
隊友小聲說著中文,也不管身邊的人能不能聽懂,匆忙的從鐵皮桶裏成了一份稀粥之後抓起餅幹就跑遠了。
這樣的粥還有人搶,當然是因為供應量很少。一百多個士兵分一鐵桶的粥當然有搶不到的時候。唐恩仗著自己身材比較矮,飛快地從幾個人的腿邊擠了過去,也盛到了一飯盒的粥。
“我怎麼感覺每天吃飯比訓練還累。”
冷鋒咬了一口土黃色的圓餅幹,對唐恩說。
“誰說不是呢。快吃吧,就幾分鍾你還說話。”
唐恩也啃起了餅幹。
這種圓形的餅幹明明每天都是做新鮮的分給士兵吃,但是無論什麼時候吃起來都有一股很難吃的味道,而且口感也很粗糙。
雖然餅幹很難吃,不過唐恩和冷鋒卻還是能很順利的吃進去,一點兒也沒有不適應,畢竟他們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都麵臨過彈盡糧絕的情況,真到了那個時候就連蟲子都是香的。
“唐,你們是怎麼吃進去的?”
身邊的13號一臉痛苦的將嘴裏的餅幹嚼碎,問道。
“這還不算什麼,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都要吃,我還吃過牛糞。”
當然這是前世的事情了,唐恩一邊想著一邊將手裏的粥喝光,結束了簡陋的一餐飯。13號聽了唐恩的話,臉上露出了一個既佩服又被惡心的夠嗆的表情。
午飯時間結束之後士兵們就又進入了訓練狀態。下午的訓練還相對的簡單一些,主要是跟槍械有關的一係列訓練,甚至還包括頂的40度的高溫露天打靶。
唐恩舉起手中的槍瞄準了幾百米外的把心,剛想要開出一槍就聽到耳邊傳來了鍾鳴聲。
銅鍾被敲響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訓練場,震的每一個人都放下了手中做的事情,將目光投向了訓練場最前方的那座鍾樓上。
那是一座十分簡易的鍾樓,上麵掛著大約有成年男人半個身子高的一口銅鍾。這口鍾的名字叫“退堂鍾”,任何一個堅持不下去的士兵都有權力敲響它,敲響它之後便可以離開獵人學校。
此時敲鍾的是一個已經看不出原本膚色的年輕人了,由於距離較遠,所以誰也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隻是他那看上去疲勞而低落的身影讓這些原本情緒很不敏感的男人們也難得的產生了共鳴。
這個士兵敲響了鍾之後便呆呆地站在地上,沒過一會就有兩個獵人學校的軍官走了過來將他帶走,操場上的十幾麵國旗之中也有一麵緩緩的降了下來。
“又走了一個。”
冷鋒端著槍走到唐恩身邊看著那個士兵遠去的背影,向來不著調的人此時周身的氣質也有些凝重起來。唐恩與他一同靜靜的目送著那個士兵,直到他徹底的離開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