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危急時刻,吳玠親率一隊燧發槍兵趕到,一聲喝令,百餘支燧發槍一起發作,將攻上來的西夏軍兵掃倒一片。雷德斯基的重甲,能頂弓弩,甚至能部分頂手雷,但到底還是不能近距離頂子彈,中了好幾彈的雷德斯基還要繼續向前。大華軍燧發槍二次發射,重點都對準了雷德斯基,將其擊斃。大華軍的燧發槍兵皆被派至前線,幸好在長安城裏還留了一個連。
魔頭一死,西夏軍兵們頓時泄了氣,被大華軍又將防線推了回來。
近一個時辰,長安北城門就好比一個黑洞,不停地吞噬著西夏軍兵,城裏卻一直沒有傳來消息訊號,李乾順明白,進去的二萬多人應該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李察哥終於放下僥幸心理,下令停止進黑洞,轉攻城門附近的城牆,不久也草草收場。最終,城裏的西夏軍屍體有二萬多具,加上城外企圖攻上城牆接應的,西夏軍這一日便損了小三萬。
李察哥遭此大損,深受打擊,差點懷疑人生。幸好西夏狼主李乾順,又在西夏國內刮地三尺,給李察哥送來了三萬軍兵和一批軍資。同時傳來旨意:西夏國國運全在禦弟手裏,若不能奪下長安城,咱拓跋李家就徹底玩完了。
李察哥振作精神,一麵命工匠趕製投石機、樓車和轒轀車;一麵驅動軍兵和剩餘的抓來百姓,包土墊道,要搞幾條斜坡登城牆。李察哥曾試圖挖地道,可惜地形不熟,總是撞上大石,不得寸功。
自秦起,長安就是華夏都城,漢、西晉後期、隋、唐朝前期,都以長安為都。後來長安多次毀於戰火,每次重建都耗費大量資源,樹木被不斷砍伐;加上長安作為都城人口負擔越來越重,環境不斷惡化,後來連糧食都無法自給,唐中期後便不得不東遷都城。長安周邊本已黃土滿目,李察哥為了製作攻城器具,又將長安周邊僅剩的一點樹木幾乎砍伐一空。
隨著西夏軍將樓車和轒轀車投入戰事,大華軍漸漸被動。
樓車可登高監視城牆上大華軍動向,尤其是大華軍火炮安置。西夏軍發現一門大華軍火炮,便集中投石機,不顧損失重點轟擊,造成大華軍火炮和炮兵的不斷損失。
轒轀車藏兵其間,於高過城牆的位置發射弓弩,對城上守軍威脅頗大。
還好大華軍的手雷和燧發槍是超時代的利器,危機關頭,常是手雷和燧發槍立功,轉危為安。
經過十數日激戰,樞密院直屬旅、陝西路廂軍旅、工程旅、鄉兵、番兵、民壯、乃至被驅上城頭的勞改犯,已經融合成高效團隊。雖然傷亡也不小,但卻依舊堅持。
長安的的城牆之下,散布的全是攻城器具,有雲梯和撞車,還有若幹樓車和轒轀車,挽曳這些工具的也多是百姓和西夏軍兵,死得到處都是。
便是這些損毀損壞的攻城器具,也是雙方爭奪的焦點,西夏軍要搶回去,大華軍則不讓西夏軍再利用。
城牆下滿滿地鋪了一層血肉,有的西夏兵還未死透,隻是在屍首堆當中輾轉哀嚎,但是也沒有任何人多看上一眼,但憑那些受傷的人,在死人堆當中掙紮,伴隨著一聲聲痛苦的呻吟當中流光了血液,然後漸漸的悄無聲息。
城頭之上則好得多,死者有人拉走,傷兵有人救護,軍士至少能吃飽,軍械雖多有損壞,補充卻及時充足。經曆了如此大戰之後,軍兵們已經沒有多少的氣力,連話都懶得說,隻是抓緊時間吃飯睡覺。
城頭上,吳用依舊羽扇綸巾,瀟灑淡定,倒是令守城軍兵們很是定心。旁邊陳遘道:“西夏軍四麵圍城,消息隔絕,也不知外麵情況如何?皇上是否收到急報?”
薛永道:“陳路長放心,我們的信使是西夏軍圍城之前放出的,而且是雙保險急報,皇上和嶽飛、韓世忠、楊誌三位軍長,必定早已得報。”
陳遘又問楊林:“楊將軍,若無外援,長安還能守多久?”
楊林道:“若軍械供應充足,特別是手雷充足,再守十天半個月應該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