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色燈火通明,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
鄭溪和宋於簫並肩走在街頭,風鄭柔地吹著鄭溪的裙擺,撩動她的長發。
忽然,她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宋於簫:“你就這麼把我帶出來,想去哪裏啊?”
宋於簫也跟著停下來,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去哪裏都行,反正你也不愛在那裏呆著。”
鄭溪也就跟著笑了,路邊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映出她眼裏隱隱泛出的淚光。
她的聲音很輕:“宋於簫,你知道嗎?我曾經真的特別愛他,可他不要我的真心,他也從來不信我,那一天我躺在手術台上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要死了,我特別希望他來救我,我還那麼年輕,我不想死。”
“可是他沒有來,而我也真的死了。從此,那個愛他的鄭心歆也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宋於簫知道她說的那個“他”,是指蕭景琛,而至於她就是鄭心歆的事情,他也大致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沒有說話,隻上前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那一點水痕,然後將她的頭靠上自己胸口。
他的心跳是真實的,是熱烈的,是讓人覺得安心的。
鄭溪沒有拒絕,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給過她肩膀依靠,她曾經像棵野草一樣,在這個世界野蠻生長。
她可以堅強,可以獨當一麵,可是她到底也隻是一個女人,累得時候,受傷的時候也需要依靠。
她將臉側靠在他心髒的位置,柔聲低語:“宋於簫,我想過了,可以。”
宋於簫一隻手撫摸著她柔軟的發,聽見這話卻猛地頓住了。
他知道,這是她給出的答案。
那天在咖啡廳,他問她,這輩子有沒有想過要和他過。
她一直沒有給出答案,可是現在,她說,可以。
說實在的,他並不是一個外露的人,所有熱烈的情緒都擅長埋藏心底,可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歡喜那樣明顯。
他將她抱得更緊,卻隻是說:“以後,不管多晚,隻要你在等我,我都會回家,也都會帶你回家。”
本來,鄭溪以為,她跟宋於簫的事情要順理成章,必須要說服鄭天成跟蕭家取消婚約。
可是那天生日宴上,蕭景琛親自宣布,這件婚事作廢。
而那天以後,蕭景琛便離開了這座城市。
蕭景琛出國的消息是在鄭氏集團和蕭家簽訂合作協議的那天傳到鄭溪耳朵裏的。
對於蕭景琛的離開,她有些意外,卻又欣慰。
蕭景琛是活在自己的心牢裏太久了,很多東西都變成了執念,也許離開這座城市,該放下的才都能放下。
四月的時候,春花都謝了,宋家上門說親事的時候,鄭天成和鄭母都十分滿意。
宋家和鄭家親上加親原是再好不過的。
而鄭溪和宋於簫的婚帖是在那年冬天出現在蕭景琛的辦公桌上的。
那一天,國外下了一場雪,是那年的初雪。
蕭景琛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見鄭心歆的時候,她笑起來像天邊的太陽,那樣燦爛。
可是終究,是他親手把愛他的鄭心歆弄丟了,如今的鄭溪……是她,卻又不是她了。
“蕭總,鄭小姐結婚,您要回國參加婚禮嗎?”助理看他盯著請帖發呆,不由試探著開口。
蕭景琛看著婚帖上兩人的姓名,良久才開口:“不回了,這一輩子,再也不回去了。”
物是人非,再也沒有見麵的必要了。
他的鄭心歆永遠離開了,她死在那年初春。
那天,那座城,開了第一朵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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