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前兩把小竹椅傍在一起。
“預計本地降雨天氣還將持續三至五天……”
老婦望著老者輕聲言語：“打個電話問一問……”
“你怎麼天天這個話，好煩呐你。”老者忽地不耐煩道。老婦神情落寞，坐回身子，不再言語。
靜靜坐了片刻，老婦柔聲道：“好了好了，不按了，去洗吧。”
老者聞言輕放下老婦手臂，攙扶著她站起；關好電器門窗後，老者扶著老伴的肩膀緩緩走往後堂。
昏暗沉寂的房間，亮有一點紅光。坐在床頭的吳杉下床穿鞋，拿上煙盒雨傘，往後院走去。
後院裏草木叢生，盡吹雨水。
小徑邊，磚頭砌成的小茅房裏，煙火又起。
草葉獵獵，風雨蓋頂，茅房裏吳杉沉思無語。一道鈴聲響起，吳杉接過電話，敬聲道：“爺爺。”
“喂，是杉杉嗎？”電話裏老者的語氣和藹可親，他繼續溫聲道：“吃飯沒有杉杉？”
吳杉恭聲道：“吃了，您吃了沒有？”
“我們也吃了——那個，你現在忙不忙？”
“沒得什麼事，下雨呆屋裏在。”
“你最近有沒有和樓樓聯係？”
“沒有——他又跑了？”
“問都不用問得，他什麼時候在屋裏好好待過——要不你幫我聯係他看看，問一問他到底怎麼打算，我也好跟他安排。他從來不跟我們好好說話，嘴裏也沒有一句實話，實在拿他沒得辦法，隻有看看你替我們問問他……”老者歎聲愁言道。
吳杉立馬答應道：“好，等會我就給他打個電話，打得通再說。”
聞言，老者更加和藹道：“好好好，那就拜托你了杉杉——哎，他哪怕有你的一半懂事，我死都瞑目了。”
“您別這樣說，他現在還小，以後說不定比我還強——我這就給他去打個電話，到時候再給您說。”
“好好，那就麻煩你了杉杉，有時間多過來玩啊。”
吳杉道：“嗯好，有空我一定來看您跟外婆。”
“好好，那就這樣說……”
“嗯嗯，好。”
掛斷電話後，茅房裏又歸平寂。
“杉哥，還有沒有紙？”茅房外，忽而傳來一聲言語——吳杉循聲看去，詫異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
吳杉道：“先進來吧。”
“不用了，我在外麵上個廁所就行。”
“你進屋去衛生間裏上。”吳杉話音未落，唐樓已走進茅房拿走了地上的雨傘和牆頭紙巾。
從茅房出來時候，唐樓撐過傘遮在他頭上。
“穿這麼好就沒打把傘？”吳杉打量唐樓道。
“先進屋吧。”唐樓道。
吳杉未多言語，和他一齊進了屋。“你先進去洗個澡，我拿幾件衣服給你。”
“嗯。”唐樓答道。
小會兒後，衛生間門被打開，吳杉瞅見地上的濕衣褲，道：“你衣服看起來挺值錢，就這麼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