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秀聽了,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跟趙二說:“慢著,趙二,你先別忙弄你的羊羹,大家這麼高強度勞動,光吃點餅子哪兒成。看你這手,是不是剛殺羊來了?”
趙二點了點頭。
“那就是有剛分解好的羊肉咯?”
趙二又點了點頭。
“好嘞,那今晚就涮羊肉吧。是時候展示真正的技術了!”
是的,薛秀一看到趙二要切羊肉,就想起他切的厚片羊肉來,隨即就想起自己要開涮羊肉店的事情來。涮羊肉,那可就是大眾消費麼,咱不搞高大上陪酒的,搞涮肉店總成吧?
於是薛秀興致勃勃地來到後院,果然看到又有四扇羊肉正開好架在那裏,初春的夜晚也是很冷的,那肉雖然剛解下不久,薛秀摸上去,外麵也已經凍硬了。
凍硬了正好切薄片,薛秀暗自點頭到。
他便命王二大爺跟其他夥計去找銅盆、小火爐、泥炭,命趙二去剁蒜泥、調香油,他自己選了一扇羊肉抗回一樓廳堂裏,叫把所有人都叫出來,今晚涮羊肉吃。
加上今天收的徒孫,還有之前食店裏的夥計,現在薛家食店裏說少不少也有三十多個壯小夥子,薛秀怕不夠吃,還叫將其他三扇都扛進來,都涮了大家吃個飽。
夥計、徒孫們見薛秀又要大展神威,弄些新的吃食,便紛紛放下手上的活計,都湧到門麵的一樓廳堂裏看他發威,小小的廳堂裏擠得都是人。
好麼,這一下人員就擴充成這樣了,薛秀想,都擠一塊是不夠地方了,等下搞多幾個鍋吧。
薛秀見那麼多人,隻能讓他們把桌子都清開,就留一張在中間給他切肉用,大家圍著看,也就當示範了。
眾人隻見薛秀把肉放桌子上,權當肉案,還在桌上放著空的食案,不知何用。
薛秀拿過趙二的剔骨刀之後,先將羊肉沿著骨頭片成大塊,將骨頭去掉,然後一手拿著羊肉塊,一手青筋暴起,竟拿刀快速地在肉塊的麵上削去,就削出一片片的薄片來,飛到食案上去,就如同削的是湯餅的麵片一般!
眾人知道,這羊肉軟的時候可不像麵片那邊好削,肉是有肥有瘦,相當吃刀的,也就薛秀這真功夫才能切肉如削麵片!
“額,大家也不必如我這般削羊肉,其實可以等羊肉完全凍硬了,拿木匠的刨子來削,也能削出這麼薄的效果,我這是等不及那羊肉上凍哈。”薛秀在一旁解釋到,他怕眾人誤以為非得有神功才能削得這麼薄,那就沒法推廣了。
眾人都懵懂地點頭。
趙二當了大徒弟,膽子是大點了,這邊就疑惑著問道:“師父,這羊肉非得削那麼薄嘛?”
“那當然!不薄哪叫涮羊肉,口感完全不同好不好!涮羊肉就是吃薄的!”薛秀一邊削著羊肉一邊自信地回到。
頃刻間,食盤上就堆了小山一般的密密層層的羊肉薄片,薛秀又換了塊羊肉繼續削著,他還說道:“我叫你們拿來的鍋呢?”
外邊張掌櫃的聲音連忙應道:“回,回東家,咱店裏委實沒有您說的那種鍋,某思量著,您說的火鍋跟裝大菜的銅盆區別不大,就找前麵做禮席的劉嬸嬸借來一個銅盆,您看合用否?”
薛秀看過去,隻見張掌櫃的拿進來一個類似裝水煮魚,但是淺很多的,也就是一個指頭節深的銅製盆子進來。
淺是淺點,也能用了,薛秀於是便點點頭,趕忙命人將其架到小泥爐上,加上大鍋裏還剩的一點羊湯去煮。
口淺的好處就是水開得快,薛秀見水開了,就放下羊肉和刀,拿起趙二遞上的筷子,夾了滿滿一筷子食盤裏的羊肉片,下到銅盆裏。
眾目睽睽之下,隻見薛秀隻是將肉在沸水裏稍微搖了幾下,那肉立即就變了顏色,想是熟了。
薛秀不再等待,立即將肉夾起,蘸了蘸趙二又遞上來的一碗蒜泥、香油的調料,就將肉送到了自己嘴裏。。
可有段時間沒吃這涮羊肉了,他沒嚼兩下就將肉吞進了肚子。
眾人等著他評價,他隻說了一句:“嗯,還是要加腐乳,韭菜花,味道才夠!”,然後便自顧自地又繼續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