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靜在床邊坐下來,俯身看她,他離她很近,他帶著淡淡酒氣的呼吸輕輕噴掃在她的臉上,他迷離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仿佛要紮進她的心裏去:“不急,那你為什麼連澡都洗好了。”
宋疏桐覺得自己的臉肯定很紅,因為她的心跳已經快得不行了,渾身發燙,甚至連耳朵也是燙的,她實在受不了,捂著臉道:“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因為,躺著等你,比坐著等你舒服而已。”
聽見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宋疏桐睜開眼,卻發現謝初靜已經將外衣脫了個幹淨,掀開被子要上床了。
她大驚失色往床裏麵退:“你不要過來,你還沒有洗澡。”卻被他一把抓住,攬進懷裏結結實實抱著。
宋疏桐貼在謝初靜身上,才發現他真是喝了不少酒,身上有濃重的酒氣:“你喝醉了。”
他用嘴唇在她的耳垂上輕輕摩挲著道:“我是喝了不少,但是沒醉,我一想到我今天真的娶到你了,我很高興。”
宋疏桐鼻子一酸,張開手抱住了他,依靠在他懷裏:“我也很高興。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嫁給你。”
謝初靜已有三分醉意,他微醺的聲線低沉而溫柔。
“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你,其實那天夜裏救你的大俠是我,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移不開眼睛,我一路跟著你到了城隍廟,後來我總是在你家附近溜達。”
“我去宋家頒嘉獎令的時候,想見的人是你,沒見到,我很失落。”
“還有那一次行宮小宴,我聽說你會去,才特意趕去看你。”
謝初靜眼神迷離,幸福地回憶著那些往事。
“那天幾次抓鬮都是你,我真的開心,我想這就是命運,命裏注定你我有緣。”
他輕歎了口氣:“可是有段時間我又很忐忑,因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喜不喜歡我。每次我看你的時候,我滿心滿眼都是愛,可你的眼裏卻靜如止水,沒有光。”
他抬起她的臉,凝視她的眼睛:“今天我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此生哪怕日後有千難萬險,我都依然感激上蒼垂憐,因為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人。”
宋疏桐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的抱住他:“你別說了,我才是心滿意足了,我何德何能啊,能讓你這樣對我。”
謝初靜也流淚了:“我是太子,父皇又在病中,所以婚事從簡,你將來會是皇後,卻沒有行帝後大婚之禮,真的委屈你了,將來我一定給你補一個風風光光的封後大典。”
宋疏桐破涕為笑,抽泣著道:“其實沒關係的,我根本不在乎這些虛的,以後你晚上多繳納兩次公糧也能彌補我心中遺憾。”
謝初靜怔了一下,待反應過來懷中人在說什麼之後,猛地推倒了她。
他汗水涔涔,她氣喘籲籲,一室春色旖旎。
*
端午節過後沒幾天,劉溪詩生下個大胖小子。
這邊孩子呱呱落地,滿月酒還沒喝呢,那邊延蒼峻勝利的喜報也到了。
延蒼峻不愧是能把女主從男主身邊奪走的男人,他和邵浩廣一起帶著魏朝鐵騎回到沙塔國,幾個覬覦王位的王子正在混戰,延蒼峻一路勢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把他們挨個兒踹趴下了。
他在沙塔國本就威名赫赫,各部落一聽是三王子回來了,頓時一呼百應。
延蒼峻順利坐上了可汗之位,拿到大汗金印後,他正式上表臣服,請封劉溪詩肚子裏的孩子做王世子,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孩子已經出生了。
宋疏桐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劉溪詩的時候,劉溪詩抱著孩子就哭了,那是喜悅的淚水,怎麼哄也哄不住。
謝初靜收到延蒼峻呈上的原可汗金印之後,用敏德皇帝的名義,禦賜了延蒼峻沙塔王印,上書房連下兩道聖旨,一道是封劉溪詩為和美公主並賜婚給沙塔王,一道將她生的長子封為王世子。
劉溪詩出了月子後,返回沙塔國同延蒼峻團聚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
宋疏桐滿心不舍得,卻也不能攔著她走。
她全心全意為她操辦了行裝,衣食住行處處考慮周全。
作為一個作者,能給的偏愛,宋疏桐都給了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