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樂極生悲(1 / 2)

雲胡島,一個遠離陸地的島。

相傳,明代有一個大官兒曾被流放到這裏。當他顛沛流離幾千裏踏上這個島的時候,他的心情突然寧靜了下來,說了一句“既見君子,雲胡不喜?”這是《詩•鄭風•風雨》裏的一句話,他借用過來是想表達一種自我勉勵的心情。於是這個島便有了“雲胡”這個名字,而且一直沿用至今。

雲胡島的北麵有座簡易的碼頭,碼頭後麵是一個小港灣,大約有五六個標準遊泳池那麼大。港灣東西南三麵環山,山腳下是一排排建築,有平房,有兩層的,有三層的,但最高不超過六層,多半是賓館、超市或歌廳之類的。

房屋的後麵是山,一條公路從山穀直通島的最南端。

說是公路,還不如說是一條又寬又高的綠色隧道。道路兩旁都是綠色的熱帶植物,有高的,有矮的,高的,樹冠相連,遮天蔽日,矮的,密密麻麻,就像兩麵牆,走在其中,雖然避免了烈日的暴曬,卻也有些悶熱。沿著公路一直往上走,大約五六華裏的路程,便穿過了山穀,接著便是下坡路,路的左邊依山興建了很多的別墅,一路都是,據說是準備冬季出租給來此越冬的北方人,隻是還沒有完工。繼續往南走上兩華裏,便是一個小鎮,是島上最熱鬧的地方。公路從小鎮中間穿過,再走上幾華裏,便到了島民常去、遊人必來去處——“雲胡天然浴場”,高高的椰樹、狹長的海灘和蔚藍蔚藍的海水,讓人樂不思蜀流連忘返。

早晨7點,晨霧還未完全散去,一條接送遊客的快艇在碼頭邊上停靠了下來。

快艇上隻有兩名乘客,刑警龍九天和她的助手章卉。

龍九天五十出頭,是麗海縣刑事偵查大隊副隊長,在這個崗位上,他已經幹了十多年,這在麗海縣公安係統很少見。很多人為他抱不平,他也有不少想法,但想法歸想法,絕不影響工作。

章卉,剛從警校畢業,身材修長,性格開朗,喜歡推理,一心相當中國的福爾摩斯,局領導便安排她給龍九天當助手,說是助手,其實就是徒弟。

下了快艇,龍九天回頭對張慧說道:“我們先上醫院去看看。”

“yes!”章卉故意雙腳一並,右手一抬,大聲笑著回答。

雲胡醫院位於小鎮的西南角,剛投入使用,據說也是為吸引來此越冬的遊客而建。

醫院依山勢而建,大門的正前方的是門診樓,進門的右邊有一個小花園,裏麵有一個亭子特別惹人注目,緊接著的是住院樓,一條連廊從中間把兩座樓連在了一起,住院樓的後麵是醫院職工住宿樓。整個醫院的樓層雖然都不高,但高低有別,錯落有致,很有層次感。

急救室在門診樓的二樓。

推開急救室的門,隻見一年輕女子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麵如紙色。床邊的鐵架上掛滿了大小不一瓶子。

床的兩側分別坐著一男一女。二人年齡相仿,40左右,都是一臉的憔悴。

看見龍九天他們進來,二人慌忙站了起來。

“我們是縣刑事偵查大隊的,這位是龍隊長。”章卉向二人介紹道。

龍九天看了看病人,然後向對麵的中年男子問道:“一直沒有知覺嗎?”

“送來以後就沒有醒過。”中年男子回答道,一臉的焦急和無奈。

“你是她丈夫?”

男子輕輕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是你報的案。”

男子又點了點頭。

“你怎麼知道是嗎啡中毒?”

“是醫生告訴我的,說是吃了過量的嗎啡,可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龍九天反問道。

“我妻子性格開朗,怎麼會自殺?”

“自殺?”龍九天看著中年男子,目光有些異樣。

看到男子有點不知所措,龍九天收回了目光,放緩口氣問道:“你愛人經常吸食嗎啡嗎?”

“一年前,我愛人患過腎結石,為了止痛吃過嗎啡,但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嗎啡。”

“你敢肯定?”

“這有什麼不敢肯定的?我和她生活一年多了,她要是吃了我肯定知道。”

這年頭新型毒品很多,為什麼還有人吸食這種傳統的毒品?龍九天有些迷惑不解。

“這位女同誌是……”龍九天看著身旁的女子向中年男子問道。

“她叫喬思宇,是我們單位的出納,這次一起出來度假的。”

喬思宇,身材豐滿,看了一眼之後,你最不能忘的就是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還有那副圓鏡片的眼鏡。

隨後,龍九天又幾個問題,然後對中年男子說道:“你們還沒吃早飯吧,那你先去弄點吃的,順便也給喬會計帶點,待會兒你帶我們到賓館看看。”龍九天的語氣沒有先前那麼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