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胡說。”李長柔撫著肚子抬眼,“方才便是易逍親自送她回來的。”
李朝歌這會兒吃飽,動作又慢了下來,她爹伸著筷子打她腦袋都沒來得及躲。
“臭丫頭你還說在武陵沒見過他!”
“我沒說。”她皺著鼻子撇嘴,“我明明說的是春風樓請他吃飯,那我不能也在春風樓嗎?”
“那今兒又是怎麼回事兒啊?”
她簡單說了一下下午發生的事,但略過了小巷遇襲的事。
“怪不得你姑父走得那樣急。”李長柔回憶著宋延出門時緊皺的眉頭,“原來是鷹。”
“鷹到底是什麼?”
李朝歌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個圖案,易逍隻是說那不是中原的紋樣,她也不過從外公那裏聽過一些外族故事,卻不能馬上對上號。
“小孩子別關心那麼多。”李長澤向後靠在椅背上,似乎不想談起這事,李長柔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飯後,他們兄妹倆以敘舊為由將三個小輩趕去涼快地方呆著,閉起了門。
此時已經入冬,天黑的很快,吃飯時就已經黑了一半了,這會兒已是潑墨般的顏色。
李朝歌坐在墊了絨墊的石凳上,踢了踢對麵那人的小腿。
“幹嘛不說話,我說你不如易逍你不高興了?”
李朝雲眉頭都沒皺一下,懶得理她。
她才不管他什麼態度,有一下沒一下地騷擾他。
李朝聞在旁邊看著,一邊笑一邊搖頭,“朝歌,他這會兒想事呢,別煩他。”
“我知道啊。”她終於停下惱人的小動作,胳膊撐在桌上支著下巴,眯起眼睛笑,“我還知道我們三個,都在想‘鷹’。”
李朝雲終於有了動作,抬頭看她,“外公說的太含糊,我想不起來,隻記得他說過他們的武功與我們不一樣,而且擅長馬上作戰。”
“熬鷹是哪一年的故事?”李朝歌摩挲著下巴,眼睛望著斜下方,“四歲是樓蘭的蠱,五歲是瓊州的海,六歲是……”
“金古國。”李朝聞接下她的話,又說了另一件事,“我曾跟著師父幫人解過一種十分凶險的毒。那種毒名叫‘鷹喙’,是金古國的毒。”
“我就說嘛。”李朝歌直起身,舉著雙手伸了個懶腰,“能讓姑父這麼著急,怎麼可能隻是那個什麼宰相的破事,齊然又說瞎話。”
她站起來,麵色無波,暗自活動了手腕,下一秒用盡全力衝著李朝雲一拳招呼了上去。
拳風隻撩起了他耳側的一縷頭發,他捏著她的手腕,輕輕鬆鬆卸去了那一拳的力道,擰著眉毛,莫名其妙的抬眼看她。
“還不錯。”李朝歌笑著看他,把胳膊抽出來甩了甩,似乎很是滿意的樣子,“雖然你贏不過易逍,但你贏不過,別人也別想著贏。”
她說完就哼著小曲蹦著跳著回屋了,留下李朝雲坐在那兒,表情十分詭異。
李朝聞看著他那樣子,忍不住大笑出聲,“你少跟朝歌吵吵架吧,她還挺關心你的。”
李朝雲被他笑的更加莫名其妙,“她這算哪門子關心?”
卻見他大哥擺了擺手,自顧自笑的開懷,又起身也回了屋,“這我沒法說,你自己慢慢悟吧。”
李朝雲又孤坐了許久,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手,最終“嘖”了一聲,也起身回屋。
“我悟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