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泥坑,一豬一人。
樹林依舊鬱鬱蒼蒼。泥坑本來就不多的泥水幾乎完全現底,泥巴飛濺得到處都是,搞得周圍一片狼藉。一人一豬並排躺在泥坑上邊,都是一身泥巴,都是出氣多進氣少。所不同的是,人是四仰八叉躺著的,豬是四腳朝天被藤蔓捆得結結實實的。
這就是十多分鍾後視線裏樹林一角不可思議的畫麵。
一個小時過後,陳菊和妹妹已經睡了一覺醒來,她們還在納悶,這麼大的太陽,陳凡去哪裏了?正想著,泥人陳凡扛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野豬走了回來,路上還順便采了一把草藥,自己嚼碎了擦在拳頭上,之前砸得太猛,破了一點皮肉。
兩姐妹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幕詭異的畫麵,好一陣才緩過勁來。倆人急忙跑過去,拉著弟弟(哥哥)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細查看,“傷到哪了沒有?”
“我沒事。”陳凡自然地把野豬放下,可憐的二師兄有氣無力地‘嗚嗚’了兩聲。
等確定陳凡沒事後,姐妹倆才關注起野豬來,看看地上的豬再看看臉色平靜的弟弟(哥哥),滿肚子的疑問,問來問去陳凡就隻知道傻笑,配上滿臉的泥,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惹得姐妹倆指著他哈哈大笑,陳凡就“嗬嗬……”地跟著她們笑,樣子更傻了。
這就是蔣翠雲老遠聽到的歡快笑聲,她還被兒女們感染著嘀咕了一句,“是撿到寶貝了?”
結果進到樹林一看,嚇了自己一大跳,兒子這是怎麼了?她把肩上扛的鋤頭往旁邊一扔,三步並作兩步就衝到了兒子身邊,完全不去顧及滿身的泥巴,拉著孩子前前後後仔細察看,一邊看還一邊著急問,“這是怎麼了呀?哪裏受傷啦?”臉上寫的全是擔心。
“媽,哥哥沒事。”懂事的陳雲上去拉住媽媽的手安慰。陳菊假裝瞪了弟弟一眼,那意思就是,看你幹的好事,讓大家都擔心。
陳凡不好意思地用他那泥爪子撓了撓頭發,“哈哈”傻笑。
在反複確定兒子沒事後,蔣翠雲才放下了心,見兒子低頭傻笑看著自己,沒好氣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笑---笑個屁……”
“哈哈……”
除了給他白眼,大家真拿他沒辦法。
“媽媽,你看,地上是什麼?”陳雲指著哥哥身後示意媽媽看去……
“啊!”蔣翠雲驚叫一聲,第一時間跨過兒子,盡量展開雙臂,想要把三個孩子都檔在身後,同時大喊一聲“小心!”
陳菊、陳雲感覺老媽的樣子好誇張、好搞笑,一張嘴----眼睛卻先紅了。
“媽媽,野豬被捆起來了……”姐妹倆快步上去扶著蔣翠雲。
其實這個時候,蔣翠雲也看清楚情況了,野豬不但被捆得結結實實,看樣子也就隻剩下一口氣了。隻不過剛才護犢心切,沒來得及仔細看。
“這---這是怎麼回事?”蔣翠雲一臉疑惑,指著二師兄問陳菊,“你們三人打的?”她又很快自己否定了,“不可能啊!”轉著頭疑惑地來回看著三個兒女,想要求得答案。
“媽,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陳凡說是他在泥坑裏撿的。”
大家問了幾句,陳凡要麼就說用大石頭砸到的,要麼幹脆傻笑……
陳菊一臉不信,媽媽和妹妹倒是相信了,我兒子(哥哥)本來就很厲害嘛。山裏生活的人們,誰不是從小就上山砍柴下地幹活?那怕是陳家兩姐妹常年在外讀書,見到麅子、野豬也不會有多害怕,更何況是一頭捆著的野豬。她們見一時也問不明白,也就不再去糾結陳凡到底是怎麼得來的這個問題,馬上開心地商量起怎麼把野豬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