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閣樓,命侍女通報家主,說多謝款待,便要告辭離去。柳沛白匆匆而來,身上已換了一件淡藍色衣衫,更顯得容光照人,說道:“蘇公子匆匆而去,莫非是嫌柳某接待不周嗎?”蘇誠道:“多謝穀主厚待,不過我們有事要辦,不便多待,就此別過,日後在會。”柳沛白似笑非笑,也不答話,獨自先走相送,直到送出柳家主殿,旁邊韓明恭敬地站在路旁,躬身不語。柳沛白道:“韓叔替我送兩位出穀,不得怠慢。”韓明抱拳應是,伸手示意貴客前行。
沈冰兩女嬌笑送別。
柳沛白道:“冰兒,如果下次不是跟這位蘇公子來,定要多住幾日,這次就不留你了。”
沈冰瞧了遠處那個男人一眼,臉頰微紅道:“就是沒有他,我也不會留下,沈家也好,柳家也好都是一座讓人窒息的牢籠。”
…………
兩人離柳家已遠,四下裏一片山林,並無旁人。蘇誠說道:“與那位柳家主離別時我感覺她看著我和你說了些什麼。”
沈冰白了一眼身邊蘇誠道:“那是女孩兒家的話,你聽得什麼?你覺得柳姐姐如何啊?”
蘇誠沉吟道:“我也說不上來,隻覺得這位柳穀主頗為不簡單。
沈冰笑道:“大名鼎鼎的鑄神穀主自然不簡單!”說完兩腳輕踢馬肚,快速前行,蘇誠隨後拍馬跟上。
天是冷的,連吹過的風都是冷的。
在徐州古街的福祥小店中,五尺寬的沉色櫃台上堆滿了一匹匹鮮豔的蜀錦綢緞、裏麵的還有一套套現成的衣服。
蘇誠坐在旁邊的一張古藤椅子上,拿起冰裂紋蓋碗輕抿了一口,看著沈冰選她的衣服。沈冰選了件淡黃色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又放下,輕輕歎了口氣,道:“這地方的樣式還是少了不少。”
蘇誠道:“這裏自然比不了梁城的主店”沈冰點點頭,道:“貨雖少,不過福祥的貨一直是不錯的。”隨後走到蘇誠旁邊坐下道:“掌櫃的這些全部要了。”
那老掌櫃賠笑道:“主顧嫌小店的貨少,是小店的過錯,所以姑娘今天的開銷小老兒做主減免兩成。”
沈冰笑道:“你倒真會做生意,看來我想不買也不行了。”
站在門口的小夥計,忽然間喊了一聲,隨後嘴邊嘟囔道:“真想不到,竟然會……”
沈冰皺了皺秀眉看向了那年幼的小夥計道:“你怎麼了,什麼事讓你如此驚訝。”
小夥計怔了怔,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禍,衝撞了店裏的貴客,看了一眼掌櫃心裏暗暗叫苦,賠笑道:“小的隻不過沒想到連飛鵬堂的大小姐也會當街為人捏腰捶腿,端茶倒水。”
沈冰道:“這飛鵬堂是?”
那老掌櫃攔過小夥計,拱手陪笑道:“徐州權勢最高的就是萬先生,而飛鵬堂的主人也是萬先生,而這位萬先生卻隻有一位千金,就是這位萬大小姐。”沈冰道:“哦,就是那位粉衣姑娘?”老掌櫃道:“是的,那位姑娘就是飛鵬堂的萬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