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景象和尋常大晉城鎮類同,簡單樸實,人情味兒十足。
從澤秀眉頭微蹙,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眼下並非探尋的時機,將馬匹拴在街旁柱子上,她帶著眾家將火速登上城頭。
城頭……
守軍倒是有,約莫數十人,有倚在城牆打盹兒的,有聚精會神在補鞋的,剩下也是三五成群圍著一起笑鬧,說不出的隨意和散漫。
從澤秀柳眉一挑,自己剛才明明已經說過有悍匪殺至,這些守城軍士居然全不在意,沒有任何戰前準備,委實令人氣惱。
“這位軍士。”從澤秀走到那名補鞋軍士身前,沉聲問:“先前我在城下已說過,有一隊千人悍匪正向此城而來,你們莫非沒有聽到?”
“聽到了。”補鞋軍士老老實實答,然而並沒抬頭,繼續專心補鞋。
“你……”從澤秀差點沒忍住一腳揣過去,深吸一口氣,繼續問:“既然聽到了,那你們為何沒做準備,難道以為悍匪不會來攻城?”
“噗嗤!”也不知為何,補鞋軍士忽的笑了出聲,“那幫匪人若是真不來攻城,軍師隻怕會追出去拉他們回來,哈哈!”
笑到一半,他才看到從澤秀等人神色不善,撓頭道:“你們不用擔心,軍師他說過,匪人來襲,五裏不用管,三裏才通報,現在還遠著哩。”
五裏不用管,三裏才通報!
從澤秀頓時大怒,暗想那什麼狗頭軍師簡直荒謬絕倫。
從家滿門尚武,世代隨軍,從澤秀和家將們也都曾在軍中曆煉過。又怎會不知無論城池大小,但凡有敵軍攻城,提前數十日甚至幾月做準備都不為過,又哪有什麼五裏不用管,三裏才通報的道理。
四下掃了幾眼,從澤秀強抑怒氣道:“請問守城將軍何在?”
“郝將軍啊……”補鞋軍士沒頭沒腦道:“先前軍師帶口信說中午吃的玲瓏雞冠絲鹹了些,他有點兒口渴,想吃杏仁豆腐膏……”
從澤秀一怔,心道我問你守城將軍在哪裏,你卻說那狗頭軍師是個大吃貨是何意思,搖了搖頭,她耐著性子追問:“然後呢?”
補鞋軍士這下反應倒挺快,咧嘴笑道:“然後郝將軍就回家剝杏仁兒、磨豆腐去了啊。嗬嗬,估摸著現在應該做好豆腐膏給軍師送去了。”
悍匪將至,守城將軍卻在……磨豆腐!
聽到如此荒唐之事,從勇等一幹幸存家將全都驚得目瞪口呆。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從澤秀更是氣得直咬牙,心道這等無良禍害的狗頭軍師,若是在從家軍中,索性直接拉出去一刀斬了,哼!
補鞋軍士瞄了他們一眼,眼神莫名,好像在說這事兒有啥奇怪的嘛,隨後便繼續認真補他的鞋,將從澤秀等晾在了一邊。
很快,城外響起了如雷般的蹄聲和叫囂聲……
從澤秀等人早已不抱希望,各自一緊手中兵器,準備與匪人死拚。
巧的是,此時補鞋軍士也終於補好他那雙髒兮兮的黑底兒布鞋,自個兒樂嗬嗬瞅了半天,才抬頭隨意喊了聲。
這等景象和尋常大晉城鎮類同,簡單樸實,人情味兒十足。
從澤秀眉頭微蹙,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眼下並非探尋的時機,將馬匹拴在街旁柱子上,她帶著眾家將火速登上城頭。
城頭……
守軍倒是有,約莫數十人,有倚在城牆打盹兒的,有聚精會神在補鞋的,剩下也是三五成群圍著一起笑鬧,說不出的隨意和散漫。
從澤秀柳眉一挑,自己剛才明明已經說過有悍匪殺至,這些守城軍士居然全不在意,沒有任何戰前準備,委實令人氣惱。